“小光你說吧。”
“是,陛下。”
霍光語辭清晰,將退伍殘兵的事複述了一遍,
聞言,劉據皺眉問道,
“殘兵不領補助,那這錢到哪去了?來人!把桑弘羊叫來!”
在不遠處玩鬨的三小隻,趕緊停下來,躡手躡腳的走到宮門前,隻敢露出三個小腦袋,向宮內偷偷看過去,
劉鯉兒小聲道,
“爹爹生氣了?”
劉進點頭:“爹爹一定是生氣了。”
劉弗舉起手高興道,“爹爹生氣嘍~”
劉鯉兒給了弟弟一個板栗,
“爹爹生氣了,你高興什麼?”
劉弗捂住頭可憐兮兮的看向姐姐,劉鯉兒又給了他一個板栗,劉弗被敲哭了,哇得一聲,就開始乾嚎,劉進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趕緊捂住小弟的嘴巴,拉到一邊。
出入的黃喜見到三位小殿下,趕緊豎起手指放在唇前,又指了指天上,
劉進和劉鯉兒用空出來的手,把自己的嘴巴也捂住,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黃喜又把桑弘羊急匆匆帶來了,劉鯉兒趴在哥哥耳邊,小聲道,
“是老山羊。”
“噗!”
劉進沒忍住笑出聲,又趕緊捂緊嘴巴,可越是自己不敢笑,就越是想笑,腦袋裡全都是桑弘羊變成山羊的畫麵,
看到自己說的話,把哥哥逗笑了,劉鯉兒也跟著笑,宮門咚得一聲關上,給三小隻頃刻震的不敢動彈。
建章宮內氣壓極低,桑弘羊一進來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殿內,陛下連讓自己坐都不許,
劉據直入正題,
“殘兵不領朝廷補助的事,你知道?”
桑弘羊一愣,如實交代道,
“稟陛下,微臣知道。”
霍去病、霍光俱是皺眉看向桑弘羊。
劉據冰冷開口,
“繼續說。”
“是,陛下,”桑弘羊麵露苦色,“這些補助錢都用在其餘款項上了,每一筆出入,微臣都記在了賬簿上。”
霍去病怒道,
“誰讓你這麼乾的?!你可知這是欺君?!”
桑弘羊渾身一顫,下意識捂住胡子,又意識到在陛下麵前不該做這動作,連又把手挪開,
“微臣不敢欺君!”
劉據語氣更冷,
“那為何瞞而不報?私自就把這事定了?”
“陛下您日理萬機,微臣以為此事不算大,不該叨擾您,
而且...這筆錢數目不少,陛下仁慈,微臣怕稟告陛下後,陛下又強發給殘兵們,微臣以為如此用度便好。”
霍光緊盯著桑弘羊,
桑弘羊一直便是太子黨,一路走來,也是立下汗馬功勞,可今日所言,未免膽子太大了!
雖然霍光認同桑弘羊的做法,從純理性的角度來看,此款項開銷確實太大。殘兵們不要對於大漢財政而言是好事,桑弘羊說陛下知道這事後還是會強發,就擅自決定保持原樣,
單論事而言,桑弘羊也算老成謀國的決斷,可要是從君臣關係看,就不是這回事了!
他先是擅自揣測陛下會怎樣,又私自瞞下此事,可謂是犯了官場上最大的錯誤!
擅作主張!替大領導做決策!
劉據沉默不語,眼神複雜的看向桑弘羊,桑弘羊低著頭,一下像是老了幾十歲,看著可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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