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監造賢者打量阿克斯的時候,阿克斯同樣在仔細觀察著眼前的賢者。
生物識彆掃描清楚的告知了阿克斯,眼前的‘人’並不完整,全身上下幾乎七成都是機械結構,並且僅有的生物體部分也同樣有著一定的基因汙染存在。
本質上哪怕忽略那些機械義體,再用原生的血肉補齊,也不能在阿克斯的認知中被判定為人類。
最多就是個類人生命。
“我想你就是之前那批機械教人員口中的賢者了。”
阿克斯對於機械神教有著清晰的認知,那些人是人類中的機械專家,但是也對血肉軀體有著異常的排斥。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這句話就是當年的機械神教人員經常探討的。
為了將自身機械化,擺脫血肉軀體的限製,機械神教的人員往往會對自身進行大量的改造。
雖然阿克斯覺得資料庫裡關於機械神教人員的描述非常令他費解,但是他必須尊重人類的選擇。
但是眼前這個從底層基因就不屬於‘人類’的賢者顯然不在阿克斯的尊重範圍內。
見到對方沒有回應,阿克斯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其肢體結構開始變化,金屬的外殼如同液體般流動,一門造型獨特的武器出現在左臂上。
“回答我,你就是賢者麼?”
監造賢者看著阿克斯表現出的攻擊性,有些緊張的開口。
僅有四分之一血肉結構的臉龐上努力的表現著緊張的情緒。那顆如同重度白內障的生物眼球瘋狂的抖動著,其內心的不安一覽無餘。
“是,如果巢都內沒有第二位賢者,那您說的一定是我。”
“遠古遺留的造物,歐姆尼賽亞的賜福,我是監造賢者,瓦修爾丶卡門,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阿克斯將對準瓦修爾賢者炮口緩緩垂下。
“我來尋求答案,告訴我,你是否認為自己是個真正的人類?”
聽到阿克斯的問題,瓦修爾愣了一下。他想過無數可能,但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他的出身並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在數百年前自己也隻是一個其他巢都中普通家庭的孩子。
父母每天會工作十五六個小時,在充斥著毒性空氣的車間裡不斷的工作。
而自己還有著兩個兄妹。
在機械教的一次公開性篩查中,自己被發現具備機械天賦,從而被一名修士選中。
之後自己每天努力的學習,瘋狂的汲取那些枯燥且晦澀難懂的知識。
背誦那些二進製文獻更是讓他頭昏腦漲。
但是每當看到那些教會修士每天光鮮亮麗的穿著紅色的兜帽長袍,對著書本和機械做著一些根本看起來並不勞累的工作,並且不斷收獲著那些父母從未獲得過的讚賞時。
瓦修爾的內心充斥著期待。
那被知識磨滅的熱情一次又一次的被對於未來生活的期待所喚醒。
經曆了十多年的學習,瓦修爾成為了一個齒輪小子,而這在於其他人看來已經是高貴的機械神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