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查普曼還處在震驚之中,在他的眼中是一片完全被烈火覆蓋的修羅地獄,以及被衝擊波吹的四散而去的各種重武器。
一切,就像是煉獄。
他親眼看見重達數噸的重型高炮被氣浪掀飛,也親眼看到裝甲厚實的天啟中型坦克在大火中一邊翻騰一邊被融化。
雖然他看不到堡壘群之中的情形,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沿海防線算是徹底的完了。
奧古斯塔軍團,也完了。
朗·查普曼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恐懼夏國人,他能感受到,自己在顫抖,不停的顫抖。
他在害怕。
朗·查普曼不否認,他怕了。
他沒有想到東方的夏國人已經掌握了這種恐怖的武器,並且把它投入到了實戰。
以朗·查普曼的戰略目光,他判斷出,想要對抗這種武器用常規的防空火力怕是不夠,防空高炮根本無法攔截住轟炸機。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戰鬥機將夏國人的轟炸機群徹底的擋在戰場之外,彆無他法。
可是……
朗·查普曼看著桌子上一份戰鬥機部隊全軍覆沒的報告。
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西方各國的空軍想儘一切辦法,使出渾身解數。
最後換來的就是——被大夏空軍撕成無數的碎片。
“朗,你還好嗎?”
西澤爾詢問道。
麵對詢問,朗·查普曼隻能從震驚之中勉強回過神來,然後艱難的對西澤爾說“尊敬的西澤爾殿下,我非常遺憾的告訴你,我們奧古斯塔軍團恐怕無法完成堅守查理曼沿海的任務了。”
這句話讓十字禁衛軍查理曼戰區總司令部猛地安靜了下來,參謀團隊的所有成員和軍團長們都驚訝的盯著那台電話。
他們不明白,剛剛還信心十足的朗·查普曼將軍,為什麼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過後就變得如此頹喪?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讓一位指揮精銳軍團、擁有五十萬士兵的上將,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隻有西澤爾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麵色陰沉的繼續追問“朗,到底發生了什麼?”
朗·查普曼說“夏國人使用了一種類似於溫壓彈的新式炸彈,一瞬間就摧毀了奧馬哈海灘的永久性防禦工事碉堡。”
朗·查普曼不是陣地上普通的士兵,他知道那東西雖然和溫壓彈很像,但絕對不是夏國人在布列斯蘭德戰場使用的那一種。
“這種炸彈更容易攜帶,我看見是夏國人的中型轟炸機投下了這種炸彈,比起布列斯蘭德戰場的溫壓彈,它的體型更加小巧,重量也沒有那麼沉重。”
“但它的威力依舊很大,而且數量非常多,我猜測是夏國人最新研製的大規模量產使用的版本,炸彈的成本也遠低於昂貴的溫壓彈,也就是說,夏國人可以讓更多的轟炸機攜帶這種殺傷性更大的炸彈,而且攜帶數量龐大。”
此時,塵埃消散,朗·查普曼也已經看到了爆炸之後的堡壘群的慘狀,曾經猙獰、堅固的永備工事已經完全不見蹤影。
雖然威力比不上溫壓彈,但爆炸範圍內的一切此刻都化作灰燼,土地也被夷為平地了。
“經過爆破之後,我們的鋼筋混凝土堡壘被完全夷為平地,我們的裝備全都被融化為鋼水,我們的戰士屍骨無存。”
朗·查普曼繼續說道。
說到這裡,他看著天上還在不斷落下的炸彈說“夏國人已經做到這種炸彈和其他常規航空炸彈一樣大規模量產了。”
“如果他們的帝皇樂意,甚至可以用這種炸彈把我們都送進地獄,我相信夏國的工業產能和經濟實力能夠做到。”
“現在,無論是士氣還是火力,奧古斯塔軍團都無法做到守住查理曼沿海了。”
西澤爾沉默了。
他知道夏國已經掌握了一種能夠改變戰爭形勢的超級兵器,他還是小看楚子璿了。
現在,就是十字禁衛軍到了沿海防線,也無力阻止夏軍成功登陸查理曼地區了。
西澤爾的幕僚和參謀們此時一個個的不是跌坐在地,就是震驚的愣在當場。
他們額頭上的冷汗也在宣示著他們究竟有多麼的恐懼。
平時最善出謀劃策的智囊,當然清楚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們更加的恐懼起來。
夏國人掌握了這種超級兵器,今後十字禁衛軍再構築大型防禦工事,還有用嗎?
投入幾十億銀幣建造的沿海防線,旦夕間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