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尹躍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瓶酒,咕咚喝了一口。
“旅長,您違反了戰時禁酒令!”宋鑫提醒道。
尹躍瞪了他一眼。
“這裡都是自己人怕什麼?再說了,陛下他已經把我未來三年的工資都扣光了!”
尹躍越說越傷心。
勾搭著宋鑫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宋啊~”
“沒錢。”
宋鑫說。
“……”
尹躍把酒瓶隨意一丟,眼神都淩厲了許多。
他大手一揮“好了小土匪頭子們!該工作了!”
“為了對得起偉大帝皇給我們發的龍元,最後再給對麵的彌賽亞渣子們來上一輪!”
“把裝備部給我們的雙管150自行反機動傀儡炮拉出來!”
“不不不,小宋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尹躍合上麵甲,右手前壓,從一副慵懶沒心沒肺的模樣瞬間轉變成了冷厲的將軍。
“五公裡,抵近射擊!”
“告訴我們的炮兵,讓他們拿出吃奶的力氣來,我不希望有一枚炮彈砸在我們的頭頂,如果有,那我就把155高爆榴彈塞進他們的屁股!聖血天使!影武者!鬼武者!墮天使!全體集結!”
“讓我們乾吧!”
“乾!”
……
聖血天使軍陣之前,尹躍單膝跪在地上,濕潤的泥土蹭在了甲胄的龍鱗狀甲片上。
聖血天使甲胄彈開了麵部的騎士麵甲,露出了一張標準的東方男孩的麵孔,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一直自信的笑容。
可是眼中卻是藏著一種哀傷。
那是來遲了的悲哀。
失去後的憂傷。
“你總是喜歡逞強。”
尹躍的鐵手輕輕捧著一捧泥土,泥土上是一朵開得正豔麗的玫瑰花。
眾人皆知,這位禁衛騎士長大人總是沒錢,通常剛剛到手的將官津貼瞬間就會被麾下的騎士們瓜分乾淨,並催促著禁衛騎士長大人趕緊當褲子還剩下的錢。
如今也是的,不過雖然沒錢,但聰明的禁衛騎士長還是搞到了錢,隻不過這次騎士們卻出奇的沒有一擁而上哄搶。
而是目送著他們的長官走進了一家查理曼人開的花店。
“湛兒,我來了。”
躍兒,我要去奧特萊斯·羅薩了,跟地獄傘兵一起。
你可彆死了。帝皇陛下可是把我三年的工資都扣了!沒了你,以後我吃飯隻能逃單了。
彆逃單了,小心軍法官帶憲兵把你抓了,到時候帝皇陛下生氣了又要把你丟去農場養豬!我把我的卡給你,拿去刷吧,反正你欠我的龍元也夠多了。
喂喂喂!你這樣搞得我這個厚臉皮也不好意思了!
你要是覺得臉紅,就把你的槍借我用用唄?安啦,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
給你給你,說好了到時候彆逞強,堅持到我來就好了。不然你死了我找誰還錢去?
燒給我咯!
啊呸!
“對不起啊。”
男孩的眼睛裡突然湧起了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哀傷。
“是我遲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去奧特萊斯·羅薩和去地獄沒區彆。
去的人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誰要你那臭錢吃飯啊,我沒錢不能吃軍隊食堂?”
“你走了我錢還給誰去,你不說話我可要賴賬了啊!”
尹躍在陽光下抬起下頷,怔怔看著頭頂高曠的藍天。
北方吹來的季候風在奧特萊斯·羅薩戰場的上空吹拂。
讓人感覺有些冷。
沒有讓人沉浸在夢幻裡的芳香,有的隻是死上千人萬人的血氣,還有那數不儘的硝煙,戰前的花叢與花香早已被坦克前進的履帶壓碎,炮火把鮮活的土地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焦土,讓人想起來了這個世上還有戰爭和權謀。
曾經有人和他開玩笑說,你那麼窮,萬一哪天我死了,豈不是連玫瑰都買不起?
那人說玫瑰太貴了,他買不起,如果自己要是有一天死了,用野草紀念他就夠了。
“玫瑰太貴了,我死了的話,用野草紀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