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向站成兩排保鏢的保鏢轉達了謝輕意的話,又說:“都悠著點,彆把老板連累進去。”
老板給錢大方,福利待遇也好,他們可不想她出事。自己能不進去蹲,也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一群保鏢心裡都有數,衝進院子,按住謝大、謝二、謝五及其家人就揍,專挑肚皮的軟肉等不容易留下傷痕的地方下手。
謝大他們的保鏢、司機全攔在謝家大宅外,沒讓進來。這會兒院子裡全是謝家人,隻有謝輕意有保鏢,文蘭、謝老六、謝老七身邊跟著的隨從雖說都非常能打,但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好自己的領導,不參與鬥毆,因此謝承安他們慘遭到單方麵毆打。
謝老六見鬨成這樣子,上前大喊:“都住手!”指揮隨從把謝輕意的保鏢以及挨打的眾人分開。
他又喊:“老七,愣著乾什麼?送醫啊!”看那兩個傻保鏢還攔住老七和文蘭,幾步過去把人拉開,一把抱起軟軟趴在桌子上的謝輕意往外去。
保鏢們本來要把謝六的隨從一起揍的,待看到謝老六抱著自家老板出來,趕緊停手讓路。
四個保鏢接到隊長的眼神示意,拔腿往前飛奔,有開路的,也有去開車的。
保鏢隊長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事態鬨到不可收拾,揍了幾拳過後,帶著人把謝大、謝二、謝五一家子連拖帶拽,拖往大門外。
……
這個時間,已經有人來吊唁。
結果,靈堂沒有人。
隨著來人的越來越多,大家聚在一塊兒,都不明狀況,正在好奇發生什麼事了,好家夥,後院方向突然跑出來幾個保鏢,謝老六抱著滿身血的謝輕意跟在後麵,走得飛快。
再後麵,吵吵嚷嚷的。
謝家的保鏢拖著謝大、謝二、謝五他們出來,扔到大門外。
謝七和文蘭跟在謝六身後跑出來。
文蘭雙手全是血,血順著手往下滴。
謝七的衣服上也沾有血,神色匆匆,罕見地帶了幾分惶然。
來吊唁的人都看傻了。
謝老爺子剛沒,謝家就鬨成這樣?
有不少人悄悄拍照攝像發到群裡。他們都很好奇,謝輕意是讓誰捅了。
謝六把謝輕意放到車上,吩咐已經坐到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保鏢:“趕緊送去醫院。”
他一回頭,見到老七和文蘭都已經飛奔趕到,忙把人塞進車,說:“快送醫院,她疼成這樣子,八成腸子都給捅穿了。”又叮囑句:“你彆再刺激她,當心出事後悔都晚了。”
謝輕意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勁。那眼神,叫人慎得慌。老七要是再不當回事,隻當是嚇唬他玩兒,怕是會再出事。
坐在駕駛位上的保鏢看了眼像是昏過去的老板,一腳油門踩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家老板去醫院。
保鏢們把謝大、謝二、謝五一家子扔出去後,見到同事把老板送去醫院,便回了院子,繼續給老板看家。
謝六叫來管家,讓他先去招呼賓客。他又在跟出來的眾人中找到老四謝承珍,喊了聲:“四姐”,示意她跟他來。
他與四姑去到後堂,問:“輕意到底什麼個情況?爭遺產捅自己刀子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謝承珍都是懵的,說:“我哪知道。難道不是跟老七吵起來情緒失控……”她隨即想起謝輕意冷心冷肺的,要是說她捅姑伯兄姐們,讓人不意外,捅自己……哪怕是親眼所見,仍覺不可思議。
她隻能說:“你還是問問老七吧。”
謝六又問:“那叫王定坤的,又是怎麼回事?”
謝承珍說:“不知道啊。這事,你問我,不如問施言或大嫂。”
謝六起身去找施言,沒見到人。他找管家要了施言的電話打過去,占線。
他過了兩分鐘再打,電話通了。
謝六問:“王定坤是什麼情況?”
施言說:“三年前,我媽出車禍,司機跑了。同一時間,謝承安的司機失蹤。那司機就叫王定坤。”
謝六問:“司機跑了?車子呢?開車的不是車主?”
施言說:“車子是□□,還是輛失竊的□□。車上沒有任何指紋和有用的線索留下,對方的車子撞向我媽車子的時候,恰好輕意的一個保鏢開車從後麵衝上來,把對方的車子頂飛了,我媽這才死裡逃生,隻受了點輕傷。”
恰好?謝六心說:“不是巧合吧。”
他皺緊眉頭,回頭看向靈堂。老爺子屍骨未寒,大哥跟輕意就鬨到你死我活了,這裡麵還又涉及大哥極可能指使人謀殺大嫂一事,而輕意盯著這事,留著把柄呢。
謝六沉沉地歎口氣,又去找到謝輕意的保鏢隊長,說:“你們再派幾個人去守著你們老板,小心護著點。”
謝輕意連自己都捅了,這要是醒來,還不得把大哥往死裡整。
他怕大哥狗急跳牆,來個先下手為強。
保鏢隊長已經把放假的都叫回來了,又通知了眼線在老板附近盯著。不過,聽到謝六的話,什麼都沒說,點頭應下。
老板有好多家當都在宅子裡,他們得看好家,自己沒撤。
謝輕意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了,直接進了急救室,安排緊急手術。
施言開車跟在謝輕意的車子後麵去了醫院。
要趕在謝承安的人之前先把王定坤找到,最好是從謝輕意這裡得到具體地址。
謝輕意連對方最近缺錢都知道,顯然是派人盯著的,對對方的行蹤必然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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