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無語上前拿了盒子掂量了下,“不是,這個重量很輕,不太可能是□□。”
炸藥是那麼好弄的嗎?
現在市場上醉清吟的□□也有一定重量,除非是國外或者軍部的....上等貨,不然這麼輕的東西,能是□□才怪。
就算是,爆炸強度也有限。
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拿到了外麵空地,也讓其他人遠一些,用剪刀拆開後,甄無語皺眉了。
陳廖等人也看到了他手裡的東西——錄像帶?
而且是兩盒。
一盒備注1,一盒備注2。
很奇怪,但甄無語把序號1的錄像帶先拿去播放了。
一打開。
畫麵裡,兩個人影通過鐵門逃入甬道,可能身體虛弱,動作不是很快,但逃走的樣子很迫切。
在場警員一眼認出是陳慶跟羅洪。
他們被攔在一扇鐵門前,陳慶仰著頭,朝上麵天花板的角落喊。
“老爺子,您開下門吧,我們這就出去,不是要指點我們出去殺掉那個賤人嗎?您放心,我一定動手,需要您的指點....”
“但也得先出去啊。”
在場的警員齊齊挑眉,殺人?這陳慶要殺誰?而且這綁架犯竟然在驅使他們做這種事嗎?
過了一會,廣播聲出現。
“桌子上,有盒子,裡麵有兩顆藥丸,都吃下,才能聽我的話,畢竟一定時間內不按我說的做,你們就會死。”
“當然也可以不吃。”
“看你們自己喜歡啊。”
陳慶的臉色變了,死死盯著那桌子上的盒子,他想拒絕。
“看到排氣口了嗎?”
“你猜它可以排出什麼?五個煤氣罐一起放氣,放一會,你們那邊....嗬嗬嗬。”
羅洪急了,“吃,我們馬上就吃。”
陳慶也沒了辦法,兩人一人一顆把那白色藥丸給吃下去了,那表情如同吃下釘子,但不得不吃。
羅洪咽下去後,乾巴巴問;“我們已經吃了,現在可以開門了吧。”
鐵門打開,露出後麵的閘道,路徑很窄,下麵似乎是坑洞,往外是打開的門口,外麵似乎冰天雪地,皚皚冷風灌入....
確實是出口。
兩人爭先恐後往前跑....就在要出去的那一刹。
陳慶忽然猛然一把推了羅洪。
羅洪摔下去了,一聲慘叫,陳慶看了一眼,確定了羅洪的下場,繼續頭也不回衝出門去。
最後一個背影似乎是他往雪地裡噗一下吐了一口。
他沒咽下藥丸,逃了。
咣當,鐵門,一下子又封閉了。
隔絕了逃生者跟被關押者。
唯獨死了一個人。
無聲無息留在坑洞裡。
沒人知道那坑洞裡有什麼,但從羅鬆當時的慘叫以及陳慶看了一眼後的冷笑,顯然是死了。
警局內,一片寂靜,陳廖說:“這不是被脅迫下的殺人,而是主觀上的謀殺,這陳慶是瘋了嗎?他為什麼要殺了羅洪?”
甄無語皺著眉,沒有下判斷,而是打開第二個錄像。
序號2的錄像。
這是從六人醒來,到陳慶兩人離開的錄像記錄。
看完,眾人更寂靜了。
因為以警察的敏銳程度,他們總覺得這一切十分古怪,矛盾,不可思議,甚至帶著濃烈的——
“虛假。”
甄無語忽然說。
他的聲音冷然,在眾人看來時,緩緩道:“不提蘇狸單獨在白木鎮被抓,其餘五人,他們都是在車站上了一輛麵包車,麵包車是接客製,黃秀玲是司機,她先後接到了林宗,章程,陳慶三個人,但按照車站其他師傅的供詞,她當時就已經準備要走了,是那羅洪急匆匆來,非要上車一起,說是要趕時間去白木鎮,不斷提價,後來她答應了,車子才出發。”
“首先她在自己職業上就撒謊了,但撒謊的源頭是陳慶先撒的謊,率先隱瞞了他的生活狀態跟身份,於是她跟上了....”
“陳慶他的衣著打扮就不可能是司機,那鞋子底太厚,可能因為他太矮了,反正不是司機會穿的,操控力太不穩,很容易出事故,而黃秀玲才是司機,看這個角度,放大....對,就這裡。”
“看她的鞋底陰影,右邊鞋子磨蹭比左邊厲害得多,底子薄一些,那是因為常年踩踏。”
小李:“確實,這麼默契的嗎?他們這算是為了自保,怕歹徒追蹤到他們家人,所以才....”
順著甄無語的提醒,陳廖這次有發現,他說:“不是,他們都認識彼此。”
什麼!
小李震驚。
“你說幾個不認識的乘客,中途翻車,被關押在囚牢裡,醒來後第一反應是不是緊張,不安,急於跟其他受害者交換信息,商量對策?”
“他們的嘴巴可沒被堵住。”
小李:“額....好像是應該這樣。”
“但是你看這。”
陳廖拉了下進度,拉到最開始。
從一開始,這幾個人就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都保持了奇怪的沉默,但又反複看彼此....
“陳慶,黃秀玲,林宗,章程,這四個人是認識彼此的,而且在這種處境裡都能信任對方。”
“羅洪跟蘇狸才顯得正常。”
甄無語坐在椅子上,把進度又往後拉,看了一會,說:“而且這四人在互相交換職業撒謊。”
“雖然黃秀玲是長林的司機,住在長林,也有身份掛靠在車站公司,其餘人的戶口不在長林,現在還找不到具體身份,得等長林那邊的人查到信息.....但現在其實可以看出他們的職業。”
“陳慶才是無業遊民,毫無經濟收入,他當然是有家庭,衣服都是妻子給他置辦的,生活窘迫,縫縫補補打補丁,但他妻子對他很好,秀外慧中,所以衣服看起來乾淨體麵。”
“黃秀玲在長林交通公司的資料上顯示有孩子,經濟負擔很重,也沒法保證衣著上的整潔乾淨,因為兼顧帶娃跟司機工作,非常累,也因為她最缺錢,所以明明不該接納羅洪,還是讓他上車了。”
“林宗,說他自己是老中醫,來白木鎮進藥材,但他醒來後,不像任何一個醫生在身體上查看導致他們昏迷的傷口,或者去看他人的身體以確定藥物類彆,這是職業習慣,他沒有,反而是章程有,他一起來後就摸脖子,查看手腕這些,因為這些是注射劑可能會留下傷口的地方。”
“章程才是中醫,而林宗應該曾經當過老師。”
“這四個人不僅互相認識,還十分熟悉彼此,更重要的是——他們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
不是乾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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