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緩緩答道“……確是侯府的血脈。”
得到謝淮親口確認的答案,謝老夫人一下子高興起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握著柳月眠的手道“這麼多年真是辛苦你了,我要給我曾孫大辦一場認親宴……”
謝淮在一旁神色淡淡地看著。
柳月眠趕緊說道“老夫人,此事還需保密,說給您聽就是為了讓您安心的……”
謝老夫人想起她身上還有大半年的“守節之期”“對對對,我懂,是我老婆子欠考慮了,你如今身份特殊……”
一下子得了個乖巧可愛的曾孫和一個身份貴重,知書達理的孫媳婦,謝老夫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當初自己那嫡長孫一聲不吭地將人帶回府中,她就隱約有些想法,沒想到這個猜測成真,她更沒想到,懷佑竟然是她的親曾孫。
謝老夫人瞬間覺得蘇怡言更礙眼了,不明白蘇怡言到底給她孫兒喂了什麼迷魂湯,都這般了,既不願意休妻子,也不願意和離。
……
柳月眠追上謝淮,一臉愧疚“蘇妹妹這般不顧你和侯府的顏麵,任性行事,祖母氣得都暈過去了,你那時又不在府中,我也是為了祖母安心才不小心說漏了嘴……”
“知道了。”謝淮麵上沒有過多表情,轉身便往書房走。
儘管謝淮態度有些淡漠,但柳月眠見他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心情不錯地回了修竹院。如今她得到了謝府長輩的認可,而蘇怡言卻被老夫人厭惡。日子久了,她相信謝淮定會選擇她……
回到書房,謝淮從櫃子中取出了那隻檀木匣子。
剛準備打開,一道身影落下來,謝淮砰地一聲將匣子合上了。
“她可曾察覺?”
“未曾,今日郡主又翻找了書房……”
“知道了,你回去吧。”
謝淮再次打開匣子,門口又傳來了竹二的聲音。
謝淮深吸一口氣,砰地一聲將匣子再次合上“何事?”
“二公子有消息了,他與趙家小公子在回京的路上……”
謝淮眉眼一沉。
……
蘇怡言發現這幾日清墨心情頗好,眉眼間的笑意都要盛不住了。
“何事如此高興?”
“沒什麼。”林清墨躲開她的眼神,耳尖微紅。
他想起昨日母後和皇兄對自己說的話,隻要他喜歡,無論什麼身份的姑娘他們都支持……
小時候,身旁的宮人有挑撥他與皇兄之間關係的,說皇兄風流荒唐,不如他,且母後更疼他這個小兒子,他才應當去做那個太子的位置。
他對權勢並沒有太多興趣,也沒有那個野心,自然就沒有受那些宮人的挑撥。如今他更加慶幸自己不是皇兄,不是太子,無需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拉攏勢力。
“你歇一下吧,剩下的這些我來……”
林清墨將冰酪和酥蜜餅小心翼翼地推至蘇怡言眼前。
蘇怡言覺得他一個小太監本來工錢就不多,還隔三岔五給她帶吃食,哪裡好意思,非要給他塞銀子。
林清墨不肯收。
蘇怡言就用勺子將冰酪從中間劃開,又將酥蜜餅掰成兩半,兩人一同分著吃。
蘇怡言午膳的時候吃得少,肚子有些餓了,這會兒吃得便有些急。
林清墨抬手,又頓住,指了指她的唇邊“你這裡……沾上了。”
蘇怡言一本正經地用帕子擦掉“我平日裡還是挺斯文的……”
在謝府的時候,要守很多規矩。食不言寢不語,時刻維持著“謝府少夫人”的儀態,吃飯隻能小口小口吃……
“……你忘了第一次見麵,你是如何教我爬樹的?”林清墨笑出聲來。
蘇怡言尷尬地回想了一下,還真和斯文兩字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