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整個圍場的氛圍都十分緊張。
皇帝手下的侍衛們抓了許多宮人嚴刑拷問,一時間,到處人心惶惶。
“皇後娘娘,再這麼查下去,恐怕就要查到妙雪姑娘身上了。”金嬤嬤一臉擔憂。
皇帝手下派出的人將那一日所有可能與蘇怡言接觸的人都關押了起來,分彆審問,一一排除,查到蘇妙雪頭上是遲早的事。
“皇上怎會突然如此大動乾戈……”
皇後臉色難看,手中的杯盞一抖,茶水灑出大半來。
明明那日蘇怡言從昏迷中醒來,皇帝龍顏大悅。
到底發生了何事,導致皇帝突然震怒,揪著這件事死死不放?
……
另一邊,蘇怡言身上幾處被草石劃破的細小傷口早已愈合,扭傷的腳也日漸消腫。
她這幾日都躺在床榻上休養,趙凜和趙青青常常來看她。
“趙公子,你也受傷了,不必每日過來。”
趙凜為了救她,手臂被黑熊抓傷了幾道血口子,好在並不嚴重。
不過蘇怡言麵對趙凜時還是有些不自在,她對他隻有感激之情,卻沒有旁的了。
“沒事,都是小傷。”
趙凜很高興,覺得蘇怡言這是在關心自己。
不過他回想起那日的情景,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當他聽到黑熊的那聲怒吼,調轉馬頭趕回來時,迎麵撞上一隻瞎了雙眼的黑熊,無意間被它的爪子抓傷。
幸好蘇怡言沒事,隻是暈了過去……
幾人正說著話,一團小小的黑影竄了出來。
“咦,這兔子是誰送給你的?長得怪有意思的。”
趙青青定睛一看,眼睛都亮了,姑娘家總是喜歡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她也不例外。
隻見那兔子小小的一團,渾身的皮毛都是灰色的,隻有頭頂的一小撮毛是白色的,格外有趣。
“……是清墨帶來給我解悶的。”蘇怡言順口說道。
趙凜沒有多想。
林清墨在他眼裡還是個孩子,就算之前可能誤打誤撞求娶過蘇怡言,估計是皇後亂點鴛鴦譜,盲婚啞嫁。
但如今是姐弟了,叫親熱些也無妨。
比起林清墨,他更該提防的是謝淮那家夥。
可他覺得奇怪,一連好幾日了,也不見謝淮那人來蘇怡言跟前噓寒問暖獻殷勤,甚至連麵都沒有露過。
“你給它起名字了嗎?叫什麼呀?”
趙青青愛不釋手,她撓著兔子小小的腦袋,小家夥也不怕生,耳朵往後撇,身子團成團,一副乖巧模樣。
“它叫‘一撮白’。”
忽然一道清澈明亮的聲音自外響起。
說曹操曹操到。
隨著帳篷簾子被挑開,如玉般的少年緩步走了進來。
林清墨今日一襲素色錦衣,腰上係著墨色寬帶,上麵綴著一隻鴛鴦香囊。
少年眉眼含笑,星辰般的雙眸彎了彎。
“皇姐,這兔子你可喜歡?”
“喜歡啊,難為你居然找著這麼一隻……有心了。”
蘇怡言揉了揉小兔子柔順的皮毛,這簡直就是一撮灰的對照組,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小家夥帶回去和一撮灰見麵了。
“皇姐喜歡就好。”林清墨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兔子算不得是他特地找的。
那一日,他在一處空帳子外一眼便瞧見了這小家夥,它被安置在一個精致的小籠子裡好生養著,許是哪個世家公子獵著玩的。
可他問了一圈都沒問到兔子的主人,便將它提來了蘇怡言這裡。
一旁的趙凜看著有些後悔,早知道蘇怡言這麼喜歡兔子,他應當多獵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