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徐子建治理洪水的良策,曾鞏本來心情大為開懷。
突然聽到愛妻晁氏昏倒,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對過來稟報的侍女問道“夫人情況如何?快去請壽春堂的劉大夫過來。”
侍女抖著身子說“回稟主君,剛剛去請劉大夫的人回複說劉大夫去曆城出診了,還未歸來。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回春堂的張大夫,可是回春堂在城西,一時半刻張大夫趕不過來。”
“廢物,都是廢物!怎麼不早點將醫師請過來?”曾鞏惱怒地訓斥道。
曾鞏聞言,急得滿頭大汗,這可如何是好?他連忙對一旁的下人說道“快點去看看回春堂的大夫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徐子建聽到下人的描述,立馬猜測到,可能是晁夫人被痰或者淤血堵塞到氣管了。
他連忙對一旁的曾鞏父子說道“知府大人,小人略通醫術。剛剛聽您府中下人所說,夫人如今呼吸不暢,我猜必定有濃痰或者淤血堵塞到氣管,須得將此淤堵之物清除,否則晁大娘子必有性命之憂。”
緊接著又一個侍女走過來,跪在地上說道“不好了,主君,夫人說她喘不過氣。”
曾鞏看著一臉誠懇的徐子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徐子建如此年幼,擁有如此大才,世間罕見,如今竟然還說略通醫術,曾鞏實在是難以置信。
一旁的曾誠看見父親還在猶豫,連忙勸誡道“父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猶豫什麼呢?母親再不搶救恐怕就來不及了。快讓徐郎君過去幫忙診治吧。”
救人如救火,徐子建和曾鞏父子跟隨仆人們來到晁夫人居住的院中。
院中的仆人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徐子建跟隨曾家父子進入晁夫人閨房後,隻見晁夫人正掐著脖子,臉色發青,顯然已經開始缺氧。
徐子建對一旁的曾鞏父子說道“煩請知府大人和曾公子將晁大娘子身體翻過來,將頭朝向床邊。”
曾鞏看著臉色發青、生命垂危的晁氏,顧不得想太多,連忙按照徐子建的吩咐將晁氏的身體翻了過來。
一旁觀看的曾鞏看著逐漸快沒了氣息的晁氏,急得額頭上滿是汗珠。
“徐小郎君務必將我家夫人救回來。”
曾誠則直接跪在地上,祈求道“徐郎君,請求你務必救活我母親。”
徐子建點了點頭,沒說話,這點小病症對於他來說並不在話下。
他連忙從懷中掏出針灸用的銀針,紮到晁氏後背第三胸椎棘突下,正中線旁開15寸的肺俞穴,並且連續提刺數十下。
在徐子建的針灸刺激之下,晁氏身體劇烈咳嗽起來,一塊帶血濃痰從她口中咳了出來。
死裡逃生的晁夫人眼含淚水,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旁的下人連忙將那塊濃痰清理乾淨。
過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的晁夫人美眸望向一旁的丈夫以及救命恩人徐子建。
曾鞏連忙向前握住晁氏的手問道“夫人,你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晁夫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說道“嗯,多謝這位徐郎君,否則我今日怕是難以挺過去。”
一旁的曾誠聽到這話,再次朝徐子建磕了一個頭,說道“今日多謝徐郎君救我母親,大恩大德曾某銘記於心。”
徐子建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曾誠,語氣誠懇地說道“曾公子不必如此。今日徐某隻是適逢其會,所謂醫者父母心,換做任何一人,許某也會出手搭救,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曾鞏卻搖搖頭道“徐郎君,這對於你來說可能隻是舉手之勞,可對於我曾家來說,卻如同再造之恩。我夫人以前為了我們曾家付出頗多,以致積勞成疾。若是她今日不幸離去,曾某此生必定愧疚難安。”
晁氏聽見丈夫的話皺著眉頭說道“夫君不必如此,此生能嫁給你亦是我之榮幸,我隻是儘了自己作為一個妻子所儘到的義務而已。”
徐子建看著臉色還略帶蒼白的晁氏,斟酌了一會兒對他們說道“曾夫人,你這肺癆病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據我觀察,若不再細細診治,恐怕很快就要病入膏肓了。”
晁氏又咳嗽了兩聲,語氣有些平靜地說道“不瞞徐郎君,我這病這些年也找過不少醫生,可惜都束手無策。去年大夫已經告訴我,我恐怕就剩這一兩年了。唯一遺憾的是不能看到我家誠兒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