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徐子建這麼快就有了靈感。
屋內眾人立馬來了精神,紛紛屏住呼吸圍了過來。
寬大的包廂之中,徐子建端坐於主桌前,思緒如飛。
身旁,趙盼兒靜靜而立,她身著淡雅的羅裙,身姿婀娜。
隻見她伸出纖細的玉手,動作輕柔而優雅,拿起墨條,緩緩地在硯台中研磨。
隨著墨條的轉動,墨香漸漸彌漫開來。
趙盼兒的麵容沉靜,眼神專注,就如同春日裡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另一邊的宋引章取出溫酒器加入熱水,然後在酒具中倒入數兩壽眉酒。
做完這一切的她,美眸望向徐子建,眼中滿是崇拜。
她對徐子建的話深信不疑。
徐郎君說溫酒奪花魁,就一定能做到。
當徐子建提筆書寫時,趙盼兒微微側身,紅袖輕揚,似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周圍。
古人誠不欺我,紅袖添香,果然美哉!
“《破陣子為狄公賦壯詞以寄之》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徐子建用行草,將這石破天驚的一首詞寫完。
曹蓋激動的拍案而起。
“壯哉!公明賢弟此詞大氣磅礴!曹某看後血脈膨脹,恨不得提刀上馬斬儘,西夏賊寇!
可憐狄公一生忠君為國,征西夏,平廣西,戰功赫赫!卻被朝中小人中傷,遠走陳州。可悲!可歎!可憐也!”
“君越,慎言!小心隔牆有耳,莫要給曹叔父惹麻煩!”
顧廷燁比曹蓋冷靜多了,連忙製止他。
畢竟,大周朝重文輕武。
文官在武將頭上,拉屎拉尿的事情多了去了。
之前,身為樞密使的狄青,就是被監察禦史唐階為首的一幫人,誣陷“家裡的狗生角變麒麟,還多次發光”,這等莫須有的罪名拉下馬。
最後,嘉佑帝不得不將狄青貶斥到陳州當知州。
上次朝會,唐階被貶去潮州,估計嘉佑帝也有為狄青出氣的緣故。
畢竟狄青,可是嘉佑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愛將,卻被文官逼得活不下去。
嘉佑帝心裡沒火就有鬼了!
比起曹蓋的誇張,顧千帆倒是謹言慎行多了。
他認真地朝徐子建行了一個大禮道
“徐男爵,此詞甚好……
狄公的功勳卓著,對大周的功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我輩武人同樣也是忠君愛國,今日多謝徐郎君為我等張目!”
“陳鏈,多謝徐郎君為我等張目!”
“盧方,多謝徐郎君為我等張目!”
顧千帆身後的兩個“東廠成員”,也拱手行禮道。
武鬆、魯智深和楊誌三人,同樣眼神火熱地看向人群中意氣風發的徐子建。
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高興地大口喝著酒。
徐郎君這種看重武人的頭領,才是值得他們追隨的人。
徐子建沒有理會眾人的讚歎,朝著一旁的宋引章沉聲低喝,“酒來!”
滿滿一碗壽眉酒,被徐子建一飲而儘。
鏘!價值數十貫的酒碗被摔碎在地!
徐子建一口酒悶下,臉色微紅,繼續提筆寫道
“《滿江紅·老子今日》
老子今日,飽經慣、花期酒約。
行樂處,輕裘緩帶,繡鞍金絡。
明月樓台簫鼓夜,梨花院落秋千索。
共何人、對飲五三鐘,顏如玉。
少年遊,滿懷誌。
得君恩,賜封爵。
今日廣雲台,許多歡樂。
海水連天凝望遠,山風吹雨披錦裘。
待來年、公明軍十萬,複燕雲。”
徐子建這次使用的是狂草,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氣勢不斷,仿佛一氣嗬成,寫完後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