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右手耷拉著,不時打著哆嗦,渾身也在作痛,被剛才那一撞震得生疼。
看起來很狼狽。
可我卻開心極了,因為有人比我更狼狽。
先前我都沒出什麼力,一直在邊上看戲,跟個路人似的。
但我可沒想著一直畏縮不前,而是不斷的尋找著機會,就為了在關鍵時候,給這石師傅來個狠的。
因為我能耐有限,真要衝上去正麵拚殺,那不是勇氣可嘉,而是自找死路。
沒看到就連白娘娘都吃了大虧嘛。
所以,我要是出手,必須得有好時機,而且一定得得手,不說將石師傅重創或者殺死,至少得起作用。
現在看來,我還乾得不錯。
丟了一條胳膊,石師傅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
他臉色鐵青,看起來憤怒極了,眼神狠厲的盯著我,似乎想將我撕成碎片。
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沒哼一聲,看起來跟感覺不到疼似的。
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這人在這林家村躲了這麼多年,就為了研究能夠使他長生的邪術。而他研究的邪術,就涉及到人體的改造。
哪怕這邪術還沒完成,可終究有了成果,沒準他的身體就已經改造過。
不,是一定改造過!
不然,剛才我那口舌尖血,就不會這麼容易傷到他。
從地上爬起來,我沒有朝石師傅衝上去。
他是丟了條胳膊,但也不是我能對付的。
現在這局勢,得交給白娘娘才行。
我一邊後退,一邊看向白娘娘。
剛才被抽了那麼多鞭,白娘娘也不好受。
此時她趴在地上,嬌軀不斷扭動,看起來很是痛苦。在她身上,大紅喜袍已經破破爛爛,能隱約看到裡邊白皙皮膚上道道鞭痕。
也不知道那趕羊的鞭子是拿什麼做的,威力竟然這麼大。
不過我沒太擔心白娘娘。
這傻娘兒們能活這麼久,除了實力強,保命的法子絕對不少。
就現在這點傷勢,疼歸疼,還真不一定能對她造成多大影響。
反正我也沒法給她治療,隻能這麼想。
可出乎我的預料。
白娘娘在地上扭動一會兒後,突然張大了嘴巴。
她原本明豔的俏臉,此刻變得異常猙獰,密密麻麻的蛇鱗在她臉上出現,直至蔓延全身。
她的五官開始扭曲變形,嘴角咧得老大。
此時她用力梗著脖子,像是要張嘴大喊,又像是要掙紮著往前爬。
刺啦一聲,她臉上的皮膚驟然崩開,裂痕不斷蔓延,直至遍布脖子,延伸至衣領下。
緊接著,一顆腦袋從那些裂痕中探出。
白娘娘伸出手,用力扯著身上的皮,像是從麻袋裡鑽出來一樣。
隨著她“新生”,原本的軀殼乾癟下去,並且不斷變大變長,最後化作一張巨大的遺蛻。
看著身上沒了傷痕,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白娘娘,我心裡一沉。
蛻皮!
這一招我曾經見過。
這是白娘娘的保命法子之一,看起來很簡單。
可若不是到了現有皮膚桎梏生長的時候,她怎麼可能輕易蛻皮?
這本來就對她傷害很大。
再看她的臉,比先前更加蒼白,嘴唇都變得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