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出現得猝不及防,確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得虧我沒放鬆警惕,在這一刻往後一跳,避開了這一刀。
而後,我開始打量這把刀,神色逐漸古怪。
這是一柄紙做的刀,就藏在石師傅的肚子裡,平日裡應該一直卷著,直至我剖開他的肚子,這刀終於彈了出來。
雖然是紙刀,我卻沒敢大意,從上麵感受到了一股威脅。
剛才那一瞬間,我是真有種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的刺撓。
此刻,石師傅的肚子裡,還在嘰裡咕嚕往外冒著東西,都是一些紙紮成的邪門東西,要麼是密密麻麻的蟲子,要麼是一大群撲棱蛾子。
不僅如此,他原本斷掉的胳膊,傷口的位置,同樣冒出兩柄紙紮的刀子,就和他的胳膊相連在一起。
而後他衝著白娘娘猛力一劈。
刺啦一聲,白娘娘身上的袍子立馬多出兩道口子,裡麵冒出一縷縷陰氣。
白娘娘後退兩步,皺眉看著身上的口子。
這兩道,威力不俗,比之先前的詭異骨鞭,卻差得遠,隻切開了她的衣服,沒能砍傷她,卻也在皮上留了兩道印子。
就這威力,已經不容小覷。
這可比普通的刀厲害多了。
看著白娘娘眉頭越皺越緊,一副生氣得快要炸開的模樣,我強忍著笑。
今天對白娘娘來說,遭了罪不說,關鍵是憋屈。
就她身上的衣服,拋開石師傅先前刻意送上的大紅喜袍,都壞了兩套。
一套被屍油和膿水弄臟,又被僵屍撕爛,一套現在又被石師傅拿紙刀劃拉開。
這可是她用以前蛻下的蛇蛻做的。
想想就心疼。
眼瞅著這娘兒們還在心疼衣服,我兩忙衝她說“先彆計較這個,把眼前的事兒解決了再說。”
白娘娘抬頭,臉上帶著不尋常的委屈,同時還有滿滿的憤怒。
她袖手一揮,一股陰風頓時刮起,將滿地爬的紙蟲掃了回去。
下一秒,一股黑色火焰在地上燃起,頃刻間蔓延開來。
劈裡啪啦一陣響,那些紙做的蟲子立馬燒成了灰燼。
但這還不夠。
一陣陣破空聲響起,漫天飛的紙蛾,此刻打著旋,化作一把把飛刀,從天而降。
這次的攻擊,可沒那麼好躲避。
這些飛到完全沒有目標,而是無差彆的覆蓋。
我毫不猶豫的衝向白娘娘,縮著身子往她身後一躲。
為了避免她走開時不帶上我,將我露出來,我還抱住了她的纖腰,整個一膽小鬼的模樣。
索性白娘娘沒把這些攻擊放在眼裡,一揮手,火焰陰風齊齊衝出,將那些往這裡飛的紙刀全都燒了個乾淨。
而後她扭頭看向我,兩眼一翻,滿臉嫌棄“德行。”
我從她後邊站了出來,麵色不改,當做沒聽到。
被她罵兩句,嫌棄一會兒,根本無所謂的事兒,我壓根不放在心上。
抬頭看向石師傅,此刻他已經大變樣,斷掉的四肢重新“長”了出來,不過都是紙紮成的。
被我拿刀拋開的肚子裡,非但沒有腸肚內臟流出來,就連鮮血都沒留一滴。
似乎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他也不跑,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我們。
下一秒,連在他胳膊上的紙刀扭曲了一下,變成了一隻紙手。
他伸手往肚子裡一掏,扯出了一套紙甲。
他將紙甲往身上一披,一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模樣。
氣勢是足了,就是有些好像,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當然,我可不敢小瞧。
我推了白娘娘一把,說“該你了,上,去跟他打一架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