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再次進攻。
他低頭看著胸腹上的口子,而後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起自己的內臟,使勁將那些東西塞回自己的肚子。
一股淡淡的陰氣從他肚子的傷口上溢散開來。
這樣的傷勢,要是一隻孤魂野鬼,早就躺地上打滾,然後慢慢等著灰飛煙滅。
可對這男人來說,卻隻是一點小傷。
他將一堆內臟塞回肚子裡後,伸手一抹,隨著一股陰氣流過,那口子直接消失。
而後他抬頭看向我,咧嘴一笑。
“嘿嘿。”
我一臉無語,衝他說道“你就彆擱這嚇唬我了,咱也不是沒見過世麵,這點小場麵,還嚇唬不到我。”
“我覺得咱們近來無冤無仇的,要不打個商量,你倆口子彆在我家裡鬨,今天的事兒,我也不跟你們追究。”
說實話,現在我心裡是鬆了口氣。
這倆口子怎麼出來的,我不知道。
可他們現在,並非真身降臨,而是以鬼魅的姿態,不然我剛才拿一刀,也不可能劃破男人的肚子。
這讓我信心大增。
甭管對不對付得了,對我來說,即便是厲鬼,也總比屍魔好對付。
至少我手裡的剝皮刀不用上血。
我身上的傷可還沒好利落呢,可不想再添幾條縫。
當然,能不動手,就彆動手。
至少先把今晚安安穩穩渡過去不是,到時候再找王渾算賬。
說到這,我心裡就有氣。
白天他還在那裡拍著胸口,自信滿滿的說,他布了陣法,絕對沒事兒。
結果呢?
這兩位直接跑我家裡來了。
這裡也有一個疑點。
那就是他們不去找仇人報複,怎麼奔我來了?
哪怕去找王渾,也比這說得過去吧。
當然,這事兒隻能擱後麵想,現在的緊要事情,是把這兩位請走。
但我忘了一茬。
我嘴裡還咬著手電筒呢,說出來的話,除了我自個兒,壓根沒人能聽懂。
眼前的男人也一樣。
他跟我對視了半天後,突然嘶吼一聲,朝我伸出雙手。
隔著老遠,他的兩隻手飛速延長,沒一會兒就已經探到我身前。
我早就防著他,此刻也沒手足無措,手裡的剝皮刀往前一揮,直接衝他手掌而去。
可他卻沒躲,反而主動攤開爪子,一把抓住了我手裡的剝皮刀。
噗嗤一聲,他的手掌直接被我貫穿,一股股陰氣從他手心裡冒出,可他卻沒縮手,反而連刀帶拳頭,緊緊的攥住。
咯吱一聲,我臉皮一哆嗦。
他這一抓,力氣可不小,簡直要將我的手掌給捏碎。
我用力一抽,好險將手抽了回來,保住了自己的爪子,可剝皮刀卻落到了他手裡。
我再次後退,同時招手“回來。”
剝皮刀微微一顫,就要飛回。
可那男人用力一攥,竟然不顧自身的傷勢,將刀緊緊握住,而後他那隻手縮了回去,像是要將我的剝皮刀搶走。
我心裡一沉。
之所以一直用剝皮刀,是因為這是我最有保證的手段。
死人鞭是厲害,可我不清楚它能不能對付這兩位。
要是先用死人鞭試探,卻沒有作用,到時候就會被這倆人看出虛實。
可現在剝皮刀被奪,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試試看這死人鞭對鬼魅管不管用。
我一把抄起死人鞭,還分心控製著剝皮刀,想要將剝皮刀搶回來。
可那男人卻很果斷,將剝皮刀往嘴裡一送,咕嚕一下,直接吞進了肚子裡。
我臉色一變。
剝皮刀,感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