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沒變,白娘娘依然安安穩穩的躺在上頭。
可她身上的衣服卻變了樣。
原本白色的衣袍,變成了大紅喜袍。
我敢確定,這不是她自個兒換的。
仔細想想,我立馬確認了目標。
是儺戲夫妻中的妻子。
這倆人配合得挺好啊,男的在村口老槐樹下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牽製我們的行動。女的則溜到我家,給白娘娘打扮。
仔細看看,白娘娘臉上甚至還被化了妝。
那女人還真夠閒的!
我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將白娘娘身上的喜袍扒拉下來。
可剛抓住衣領,我又鬆了手。
這事兒……我還真不好下手。
看著白娘娘身上的喜袍,我注意到,這次她換上的,正好是我倆成親時穿的那套。
自打被逼著跟我成親後,這套衣服就被白娘娘藏了起來,我再也沒見過。
沒成想,這次還能見著。
檢查了一下白娘娘的狀況,我準備去找女屍他們說說當下的情況。
可剛走到門口,我又折了回來,將白娘娘從床上抱起。
發生這種事,終究是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邊。
走到正堂,第一眼就看到王渾。
他在正堂裡支了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符紙,毛筆,朱砂,刻刀,木牌等等,各種材料和工具。
此時他正拿著刻刀和木牌,專心致誌的雕刻著。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而後笑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嘻嘻哈哈的說“你給她換上這身,是準備再拜一次堂,給自個兒衝喜?”
我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將白娘娘放到椅子上坐下,衝他說道“你的東西不行啊,我帶來那麼多符過去,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王渾一臉懷疑,拍著桌子反駁“不可能,咱手裡的東西,可不會作假。你撞上什麼了,竟然說我的東西沒用?”
我如實說“一隻厲鬼。”
王渾一翻白眼“那就是一些破煞符,用來對付對付孤魂野鬼還成,要是能對付厲鬼,你可真會癡心妄想。”
我沒繼續跟他扯,問他說“姐姐回來了沒?”
王渾伸手朝牆角棺材一指,麵色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姐姐似乎對我意見很大,都不樂意搭理我,回來後一句話不說,就躲進了棺材裡。”
我沒搭茬。
要不是現在合作著,我也不願搭理他。
說來說去,現在這局勢,他的責任很大,至少占三分之一。
要不是他家靈屍“離家出走”,我們這能有這麼多屁事?
不等我去“敲門”,女屍姐姐自己從棺材裡走了出來。
她走到白娘娘跟前,檢查半天後,衝我說“你今晚多吃掉好的,補補身子,明早放點血,給她灌下去。”
我無奈的點點頭,歎息著說“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找機會把她身上的問題解決清楚才行。”
話是這麼說,可我們對此都沒太好的辦法。
白娘娘的問題,源於當初白事先生手裡的匕刃,源於山中虎妖的牙齒。
想解決問題,就得把那虎妖給收拾了。
可現在那虎妖一直躲在山裡,還跟王渾家的靈屍混在一起,我們根本拿它沒辦法。
漫山遍野的去找,它要是存心躲著,也不大可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