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碑,相當於那槐樹精的道標。
按理來說,槐樹精死後,它理應一塊消失。
至少也會碎掉。
可現在,那碑還豎在原地。
雖然看起來殘缺了一塊,可那是當初弄死槐樹精時,留下的損傷。
所以,事實上,這碑除了那一晚,其後就沒有變過。
這就讓我感到好奇了。
我把王渾的古屍往地上一扔,也不急著回家了,走到那塊碑前麵,觀察起來。
白娘娘依舊打著傘。
這娘兒們還真跟個山寨寨主一樣,把王渾的傘搶過來後,就沒打算還了。
她同樣跟了過來,疑惑的問我“你在乾嘛?”
我指著那塊碑,沒有說話。
白娘娘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下一秒,她抬腿一踹。
“砰!”
那塊石碑晃了一晃,卻沒有斷裂,也沒有碎開。
白娘娘眉頭一挑。
這就有意思了。
她的力氣可不小,甭說一塊石碑,就是一塊鐵,這一腳踹下去,都得留個印。
可這石碑,竟然安然無恙。
於是她又抬腿踹了一腳。
轟隆一聲,大地晃了晃。
以石碑為中心,一條條裂縫碑震開,密密麻麻,跟蛛網一樣。
可那石碑,依舊屹立不倒。
“嘿!”
白娘娘來勁了,把手裡的傘隨地一扔,捋起了袖子。
她握緊拳頭,照著石碑上原本的缺口,重重往下一砸。
“哢!”
石碑終於裂開一道口子,邊角都被崩掉一小塊。
白娘娘往那一角看了一眼,立馬“嘖嘖嘖”的驚歎起來。
我也湊近一看,立馬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隻見那碎裂的一角中,露出了宛如血肉一般的東西,那些血肉像是有著生命,此刻還在蠕動。
白娘娘手下不停,照著那石碑就用力往上砸。
沒一會兒,石碑上麵的石皮,猶如牆皮一般簌簌剝落。
而這石碑,也露出了真容。
不,這已經沒法稱作“石碑”了。
在外麵石皮的包裹下,裡麵完全是一塊活著的血肉。
仔細一瞅,還有筋有膜的,能看到裡邊密密麻麻的血管。
眼瞅著白娘娘還要下手,一副要把這塊活肉撕碎的模樣,我連忙阻止了她。
我找來一把鏟子,在石碑邊緣挖掘起來。
隨著向下挖掘,我發現,這石碑已經開始成氣候了。
在我們不知不覺中,依托於其中的活肉,他竟然在深層的土壤裡紮了根。
那一根根黏糊糊,血淋淋的管道,由血肉組成,在地下不斷蔓延、分叉,宛如樹根。
而這些“樹根”,在泥土中悄然的汲取著營養。
所謂的營養,也即是鮮血!
我想起來了,當初那老槐樹作妖時,曾有一批屍體被人操控著下了山。
後來,他們被我們拆散架,無數血肉曾灑到了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