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遲疑片刻,終是搖了搖頭,“沒事。”
應該沒事……吧?
她垂下眼簾不再吭聲,心思百轉。
安宣侯府裡的那些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單不說她那個趨炎附勢的爹,就那心腸歹毒的李氏,與她囂張跋扈的女兒便很難應付。
若是可以,她是真不想回去這一趟。
趙卿然見她不願多說,也沒追根究底,隻輕聲道“明日我會與你一同回去,彆擔心。”
“嗯。”溫梨悶悶的應了一聲,隨即便趴進他的懷中,不再言語。
趙卿然垂眸看著她,眼底滿是憐惜與心疼。
過往的那些事情,他雖然沒仔細去查,卻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溫梨的母親雖是嫁給了未封侯的安宣侯,可即便如此,溫梨仍是原配正妻的嫡女。
即便是後來安宣侯續弦娶了前太傅之女李氏,兩人又有了女兒,可她仍是嫡長女。
明明如此尊貴的身份,本該受到尊重與愛護,可這十多年來,她卻一直被冷落,被欺負,過得甚是淒涼。
一想到這些,他的眉宇間便浮現出了絲絲寒芒,眼中更是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
若不是陛下賜婚,讓安宣侯女嫁,而他又因疼愛幼女,舍不得讓其嫁入淮王府,與自己這個瘸腿王爺作配,那溫梨,怕是也不會被接回京都,要一輩子養於鄉野,蹉跎歲月。
如此想來,他竟覺得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遇上了她。
趙卿然不由自主的將手臂收緊了幾分。
他想要保護她,想要給予她所有的一切,不論是權利地位也好,財富真心也罷。
溫梨被他忽然收緊的手臂圈得呼吸不暢,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怎麼了嗎?”
趙卿然聞聲回神,忙鬆開了些力度,卻仍舊抱著她不肯撒手,唇邊勾出一抹邪肆至極的弧度,曖昧道“夫人身上的味道甚是好聞。”
說著,他便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嗅著她身上獨特的香甜氣息。
溫梨臉色瞬間羞紅,原本平靜的心臟,此刻也噗通跳個不停,猶如揣進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
“我……我想起還有些回門的東西要準備。”
話音未落,她便忙從他的懷裡掙脫起身,視線飄忽不定,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我先走了。”她又補了一句,然後腳步匆匆的朝著門口而去。
趙卿然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失笑,倒也沒阻攔,任她離開。
……
亥時一刻。
臥房內被夜明珠照得亮堂,落下的床帷卻將光亮掩去大半,也將床上的兩人,困在了狹小的空間裡。
溫梨散開的頭發垂落在趙卿然的手臂上,帶著股淡淡的馨香,不受控製的鑽進他鼻尖,引得他身體發熱。
原本他想著,明日就要回門了,今晚就讓她好好休息,可如今看來,怕是有些難啊。
理智與渴求不斷在他心裡爭鬥,最終還是後者占了上風。
趙卿然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稍一用力,就讓她半個身子覆在了自己胸膛上。
溫梨驚呼一聲,來不及說話,便被扣住腦袋,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