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一晚喝的太多,周野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剛洗漱完沒多久,就看到了馬奎鼻青臉腫地回來了。
與他身上的傷比,他眼中的挫敗更讓人揪心。
陳二狗也看出來了,上前安慰“沒事,早聽說那位道長厲害,你打不過也正常!不是你說的嗎?輸了也好知道差距。”
馬奎苦笑“可我沒想到差距這麼大!我自幼習武,寒暑不輟,一天到晚手掌練功練得就沒好的時候。本來家裡人就說練武沒有出息,現在我更沒法堅持了,我看我還是回家在種地去吧!”
周野其實想到了如果那位道長真的和傳聞中的一樣,這馬奎肯定不是對手。
但是輸成這樣,周野倒是有些好奇了。
“那位道長這麼厲害?”
“反正我是服了,那位道長內功深厚,我一掌拍在他身上,他一點事兒都沒有。他輕飄飄拍我幾掌,卻青一塊紫一塊的。”
周野聽著,知道是內家功夫,用了內勁。
陳二狗不懂這些,隻覺得天方夜譚。
“你該不會被騙了吧?現在好多大師都是騙子,用的都不是功夫,是魔術。”
說著他用力搓了搓馬奎身上的青瘀,好像想試試是不是染料。
“哎呦,哎呦!”
馬奎疼得直跳腳。
“這是真傷,那位道長是真功夫!你不懂,不要亂說。道長是好人,他本來還要我留下治傷的,我嫌丟人,就跑下來了。”
“你不要氣餒,練武要堅持的。你知道那位道長厲害,不正好把他當成榜樣嗎?努力學習進步,以後才有機會打敗他。”
周野也開口安慰。
馬奎一臉愁容。
“可我現在都快三十了,練武講究天分,我這個年紀巔峰期一過,就要走下坡路了。”
“胡說,雖說拳怕少壯,但內功修為卻是靠時間積累,那位道長應該比你大吧?”
“這倒是!”
馬奎終於擠出笑容,又發愁道
“可我不會內勁啊,師傅沒教!”
“你傻啊!”
連陳二狗這時也明白過來,拍了馬奎一巴掌。
“你不會找那位道長學習?人家都要留你住了,你還不知道順杆往上爬?”
馬奎一拍腦袋。
“哎呦,原來是這意思。這不就是菩提祖師給孫悟空的三戒尺嗎?道長這是要傳我秘籍!”
周野苦笑,也許道長是怕他報警,想先治好了,消滅罪證。
馬奎已經興奮起來,考慮著第二天備足禮物,再去拜訪道長。
陳二狗這家夥可能突然覺醒了習武的夢想,也非要跟著摻和。
周野則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等到天黑人少,連夜上山。
他也對那位道長感興趣了,一時技癢準備上去切磋一下。
……
深夜的山裡,清冷,神秘。
明月又給她披上聖潔地白紗,有種夢幻照進現實的美。
如此美景周野也沒有快步疾行,一邊走,一邊看。
如果不是深處野獸的嘶吼聲,他可以在山裡待一夜。
到了山峰處的白羊觀,已經午夜了,周野禮貌地敲了門。
“咚咚咚”
陳舊的木門發出清亮的聲音,在山間回響。
“咚咚咚”
過了很久,院子裡才傳來腳步聲。
然後一個頭發散著,睡眼朦朧的小道士打開了門。
他不滿地打量著周野。
“善信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朱鬆齡道長!”
小道士眉頭皺得更深了。
“找他乾什麼?”
“比武!”
小道士徹底破防了,扯著嗓子大吼一聲。
“師兄!”
他這一吼,把整個道觀裡的人都喊了起來。
白羊觀前院,道士們早上鍛煉的空地上。
周野和朱鬆齡相對而立,道觀裡也沒有開燈,兩人趁著月光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