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醫生就找到了他,想讓他探探這位大金主的口風。
“他說他會儘全力治病,但是如果病人本身神經條件不夠好,也有失敗的可能,萬一失敗,讓你高抬貴手。”
傅臻謄聞言彎了下嘴角,“我又不是黑社會,他治不好病還能把他送墨西哥去?讓他安心看病就是,彆的都不用操心。”
馮錚聽到這話就笑了,“你這是在小嫂子身邊待久了,人都變得眉清目秀了,以前的黑臉閻王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傅臻謄瞥了他一眼,“你該慶幸你小嫂子感化了我,不然就憑你這兩句吐槽,我就得把你發配非洲去。”
馮錚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他跟傅臻謄雖然是好友,可他工作的這個醫院是他的產業啊,醫院最近有對口支援非洲的活動,他可不想被發配過去。
誰願意放棄北城燈紅酒綠的幸福生,跑到非洲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受罪。
傅臻謄笑他,“醫者仁心,當胸懷天下,你這覺悟差遠了。”
馮錚嗤笑,“佛陀救不了全世界。”
說話間已經到了張醫生的辦公室。
張醫生是個年過半百,頭發斑白的老人,方臉,笑眯眯的,給人一種很和藹的感覺,臉上帶著的眼鏡給和藹之外增加了幾分專業。
幾人進屋後,他先是看向馮錚,馮錚微微點頭,他便神色激動的看向了傅臻謄,本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傅臻謄麵無表情的樣子,沒敢開口。
還是馮錚道,“先給許大爺看看腿吧。”
張醫生這才鬆了口氣,轉身看著許大喬客客氣氣的道,“您躺到這邊,我幫您做個檢查。”
許大喬沒見過這麼有身份的醫生,唯唯諾諾的,許嫣桑更是恭恭敬敬,生怕惹得醫學大佬不高興,再不給看了。
隻是他們沒看出來,其實張醫生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
做檢查的時候要用到一些儀器,有幾樣會帶來明顯痛感,張醫生冷汗都快掉下來了,儘可能的放輕動作,用最小的數值,還不安心,一遍一遍的跟許大喬確認,“不會感到很疼吧?有一點疼,您儘量稍微忍一下……”
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許大喬都犯迷糊了,這是醫學界大佬吧?難道這大佬都是身份越高人就越好的?不光半點架子都沒有,還平易近人的過分了……
許嫣桑心裡也在嘀咕,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了張醫生的身份,她會覺得對方是個江湖騙子,試圖用關懷掏空老年人的荷包……
不過這些想法也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關注點都在父親身上,看到檢查做完了,連忙問,“怎麼樣?我爸的腿能治嗎?”
張醫生已經接收完檢查結果,正神色凝重的看著數據,聞言回複道,“萬幸脊椎損傷沒那麼大,可以試試手術,不能保證成功,但有希望。”
這個結果已經超出了許嫣桑和許大喬的期待,兩人相視,皆是激動不已,許大喬連忙道,“那我什麼時候動手術?”
他希望越快越好,他已經受夠了這樣在輪椅上的日子。
如果他能站起來,以後再也不會成為閨女的拖累了。
許嫣桑也期待的看著張醫生。
張醫生原本想說手術時間待定,因為他預計隻在國內待七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他還得趕著回去呢。反正患者已經癱了三年,也不急於這一天兩天,等他安頓好了國外的事再做手術也不遲。
可是一抬頭,看到馮錚拚命地對他使眼色,他心裡一咯噔,再順著馮錚的目光看向旁邊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突然就覺得……他也不是明天非走不可了……
國外那群小崽子,也不是非得他去帶,他們都是成熟的醫生了,該學著自己處理疑難雜症了……
張醫生一個激靈,從善如流的開口,“要不就安排在明天吧。”
術前的檢查,今天趕一些得的話,應該也能做完……吧?
許大喬和許嫣桑都驚了,“明天?”
這麼快?
三年前,許大喬腿剛癱瘓的時候,許嫣桑也帶他看了很多醫生,彆說這種頂級的醫生了,就算國內二線的醫生,想要掛號都要提前好幾天搶預約,麵診之後更是要排醫生檔期和病房檔期,許大喬當年也動過三次手術,每一次都至少耗時一個月。
可讓這位履曆金光閃閃的張醫生動手術,就……隨口定在明天?
說實話,要不是馮錚和傅臻謄親自站在那裡做保,許嫣桑真的要懷疑自己遇到大騙子了。
傅臻謄適時開口,替張醫生解了圍,“今天我們趕巧了,正好碰上張醫生明天休息,本來就是個人情手術,也不好耽誤人家後天出國,明天就明天吧,嫣桑,你覺得呢?”
許嫣桑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對張醫生道,“好,就是要辛苦您了。”
張醫生可不敢應承這句辛苦,幾億美元砸下去,早就把他的一身清高砸沒了,金主說啥就是啥。
於是手術就定在了第二天上午。
許大喬要住院準備明天手術的各項檢查,有專門的醫護人員負責他的一切,許嫣桑把他安頓好,便跟著傅臻謄先回去了。
沒想到就那麼巧,兩人在醫院門口,碰到了來找馮錚的白朗。
許嫣桑下意識的看向傅臻謄,見他沒什麼表情外漏,這才把目光投向白朗。
雖然白朗幫過她,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待見這個人,誰讓他害得阿謄傷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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