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一邊把包放下,一邊笑著道,“不敢讓您原諒我,要不我跟您道個歉?”
她對著唐幼幼眨了眨眼睛,“對不起?”
唐幼幼內心哀嚎一聲,這女人有毛病嗎?沒事亂衝著她放什麼電?她都快五十的人了,是那麼容易就被迷惑的人嗎?
可是看了看旁邊的向日葵花,唐幼幼不甘不願的承認,媽的,她還真是!
有一說一,許嫣桑這女人,長得不錯,嘴也甜,會哄人,除了出身差了點,心機重了點,彆的還真沒什麼挑的。
什麼?你說她心機不重?心機不重能把她的冰塊兒子迷的五迷三道的,還陪她玩什麼平民的遊戲?
唐幼幼對許嫣桑可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嗯,就算有一點好感也僅僅隻因為她送了自己兩支向日葵花!
她可太喜歡向日葵花了!
看在向日葵花的麵子上,唐幼幼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你坐,我叫你來,是有話跟你說。”
許嫣桑覺得這個甜妹婆婆真是半點藏不住事,那點心思都寫臉上了,現在更是連上菜都等不及,立即就要開門見山跟她“談話”了。
她忍著笑,問,“您有什麼事,直說就行。”
她以為再過分,也就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要臉,讓她跟阿謄離婚而已。
沒想到,唐幼幼拿出皮包,直接掏出一張支票,刷刷寫了幾筆,推過來,板著臉一臉嚴肅道,“一百萬,你離開我兒子。”
許嫣桑看著麵前的支票,愣住了。
她不是沒見過支票,嗯,三年前和周牧川談戀愛的時候,趙佳麗也這麼“羞辱”過她。
當時大概給了……三千萬?
隻不過那時候她豬油蒙了心,漿糊糊了腦子,視金錢如糞土,覺得趙佳麗在侮辱她的愛情,把支票還給人家了。
後來她好多次後悔,要是那時候收了支票離開周牧川,也算是及時止損了,哪裡會搭進去三年。
另一個角度來講,其實趙佳麗算是在救她了,可惜她沒把握住機會。
所以此刻看到這張支票,她心裡感覺有點微妙,總覺得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但一百萬是不是少了點?再說了,她跟阿謄也不是那種關係啊。
這錢拿著理虧,許嫣桑忍痛推了回去。
“看不起我?”唐幼幼瞪著她,要不是婆婆千叮嚀萬囑咐不能爆了兒子的馬甲,她高低甩個幾億過去,她就不信了,一百萬這女人不心動,幾個億也不心動?
要知道,當年她就被幾億支票砸的頭暈目眩過,差點就收了支票離開她男人。要不是她男人不知道怎麼突然冒出來,強行從她手裡扒走了那張支票,還鄭重其事的把自己身家都拿給她看,告訴她隻要跟他在一起,她會有源源不斷的很多很多億,她當年真的就拿錢走人了。
可現在,她不能甩更多的錢,一百萬的衝擊力也不夠,明顯許嫣桑不動心。
唐幼幼犯難了,看著許嫣桑,說,“要不你想想,你打算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許嫣桑有點心疼了,人美聲甜的婆婆,竟然為了讓她離開傅臻謄,寧願背債都要滿足她的要求嗎?
她要是真開口要個幾千萬,難不成婆婆還打算去貸款不成?
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婆婆被追債的追的滿麵風霜,許嫣桑就於心不忍,忍不住道,“其實您不用這樣,我跟阿謄之間,不是您以為的那樣,我是……我是他最好的選擇。”
畢竟他是個gay,需要一個形婚妻子,正常女人哪有願意跟這種男人結婚的?
唐幼幼卻以為她在跟自己叫板,開玩笑,阿謄什麼身份,許嫣桑什麼身份,她會是阿謄最好的選擇?再不要臉也沒有這麼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看樣子錢是沒辦法談攏了,唐幼幼拿出了第二套方案,用紙巾假惺惺的抹了把眼淚,哀歎道,“你不明白,其實姨姨是不想耽誤了你,你還年輕,不懂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道理,我們家好幾個兒子,在生活上我是半點幫不上你們,以後還會拖累你們,這樣的苦日子,你說你圖什麼呢?”
唐幼幼已經說出了她能想出的最苦的生活,殊不知這種生活就是普羅大眾的尋常生活,許嫣桑從小到大都是個普通人,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是苦的。
更何況,她注意力全在“姨姨”兩個字上,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啊你們甜妹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她看著唐幼幼,認真的道,“我不怕苦,我的家庭拖累也挺重的,這麼一看我和阿謄正好合適,隻要我們能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一定能克服種種困難,取得勝利。”
唐幼幼一口血噴在心裡,還克服種種困難取得勝利,你倆搞革命啊?兩萬五千裡長征啊?
她又束手無策了,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兩個主意,人家都不接招,她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其實也不是沒彆的招,她這些年在上流社會待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有些婆婆為了拆散兒子和那這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有的玩廢了那女的,有的直接弄死了。
但她做不來那種事,太惡毒了。
還得回去好好想想才行。
唐幼幼不高興的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沒達成目的她連飯都不想吃了。
這個時候開始上菜了,許嫣桑夾了一塊牛肉,驚歎道,“哇,這牛肉好鮮嫩啊。”
唐幼幼聽了,頓時來了興趣,問,“真的嗎?真的嗎?”
她也拿筷子夾了一塊。
眼睛頓時放光,真的很好吃啊。
一抬眼對上許嫣桑的目光,她頓時又沉下臉,哼了一聲。
許嫣桑又夾了塊雞肉,瞪大眼,“哇,這雞肉好嫌。”
唐幼幼又來了興趣,“真的嗎真的嗎?”
她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忍不住點頭,“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