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香有些遺憾的看著她,“本來應該殺了你的,但是有人說,這裡是法治社會,我不能那麼乾,所以隻能先禮後兵了。”
她從腰後掏出了一把匕首,刀尖在趙佳麗臉上戳了戳,趙佳麗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那把匕首一不小心割斷自己的脖子。
杜香眼神一瞬間冷下來,警告道,“許嫣桑,我罩著的,以後再敢碰她一下,我保證你這條命有來無回,懂嗎?”
趙佳麗一愣,狐疑的看著她,“你是她什麼人?”
杜香冷笑,“她是我妹妹。”
刀尖抵住趙佳麗的大動脈,“我能抓你一次,也能抓你第二次,我再說一遍,以後離我妹妹遠點,記住了嗎?”
趙佳麗連忙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杜香給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行了,送走吧。”
趙佳麗心裡一慌,連忙問,“你要把我送哪去?”
手下根本沒給她接著說話的機會,很快就把她拖走了。
杜香回到茶室,重新抱著抱枕坐在茶椅上,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eo氣息。
趙佳麗被綁著手腳扔到了周家彆墅前的那條馬路上。
這是杜香對他們的警告,明目張膽,毫不遮掩。
周牧川和周若棠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趙佳麗已經被人送了回來,她全身上下多處淤青,臉更是腫的沒法看,此刻換了一身真絲家居服,傭人拿著冰塊想幫她冷敷,她疼的“嘶”了一聲,不耐煩的打了一下傭人的手。
“沒用的東西!輕一點!”
傭人戰戰兢兢的放緩了動作,可是趙佳麗傷的那麼重,怎麼能不疼呢?
隻好硬著頭皮頂著趙佳麗殺人一般的目光幫她冷敷。
這年頭錢難掙屎難吃,想站著把錢掙了,做夢呢。
他們這些在周家做傭人的,早就習慣了。
周牧川大步走進來,看到趙佳麗的模樣,臉色一沉,“媽,誰動的手?”
趙佳麗疼的齜牙咧嘴的,煩躁的把傭人喝退,才冷聲道,“許嫣桑乾的。”
“什麼?”周牧川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許嫣桑?怎麼可能?她那麼溫柔的人,彆說是動手了,她連跟人紅臉都不會。
一直以來都是母親欺負她的多,她敢對母親動手?
趙佳麗陰沉著臉把被人綁走又被威脅的事說了。
周牧川眉頭越皺越緊,“一個女人?說許嫣桑是她妹妹?她是獨生女,哪來的姐姐?”
“不知道那女人什麼來曆,但是看她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大有來頭。”趙佳麗啐了一口,冷聲道,“沒想到那小賤蹄子還挺會巴結,先是那個白律師,接著又是這個女人。”
周牧川卻沒有趙佳麗那麼氣憤,他神色平靜的看著趙佳麗,問,“媽,你去找許嫣桑乾什麼?”
“我……”想到兒子之前對自己說的話,趙佳麗有些心虛,“我哪知道她會在那裡?我隻是去參加劇組慶功宴而已!”
“周家投資的項目多了,也沒見你去哪個的酒席上坐坐,那個劇組裡,有許嫣桑的好朋友,你是衝著陳冉星去的吧?”
和趙佳麗不一樣,周牧川當初對許嫣桑真的上過心,也陪她參加過幾次朋友間的聚會,對她的朋友有些了解。
趙佳麗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著周牧川,不悅道,“牧川,你是要為了她跟你媽決裂嗎?”
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退縮,搖搖頭,“我沒有。”
趙佳麗手裡拿著冰袋放在臉上,渾身疼的她煩躁不已,說,“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以後我們都離那女人遠一點吧,若棠,你聽到了嗎?以後彆招惹許嫣桑,咱們惹不起。”
一旁的周若棠早已經驚的目瞪口呆。
許嫣桑那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背景了?
不過雖然震驚,但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所以也沒有多在意許嫣桑。
“媽,哥哥,正好你們都在。”周若棠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開口,“我不想跟高源訂婚。”
趙佳麗咧著嘴猛的坐直,“你說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提這事?還有兩天你們就要訂婚了,這個時候退婚,周家還活不活了?”
周牧川在旁邊坐了下來,端著傭人送來的普洱茶,沒有開口。
周若棠現在很怕他,尤其是他不言不語就坐在那裡的時候,讓她覺得像是觸碰到一種很危險的存在,一瞬間毛骨悚然。
“他根本不尊重我,他兩隻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就算嫁給他,也沒什麼意義!”周若棠不高興的回道。
趙佳麗簡直要被這個女兒氣死了,最開始牧川提議這樁婚事的時候,她是不願意的,掰開了揉碎了跟女兒說了多少遍,可她就是不聽!
現在事到臨頭了又要退婚,高家會白白吃虧?這不是把周家架在火堆裡烤嗎?
她想罵女兒蠢,可是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終歸是不舍得,便期待的看向周牧川,期待周牧川能給出一個解決辦法。
周牧川坐在那裡,拿了根煙叼在嘴裡,火機輕擦,點燃了煙,他抽了一口,吐出薄薄煙霧,不容置疑的道,“上個月高家已經開始和周家有了項目合作,一旦抽身,周家會遭受重創,所以,不能退婚。”
他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道,“好好準備一下,兩天後跟高源訂婚。”
周若棠臉色慘白如紙。
周牧川走出彆墅大門,一根煙抽了大半,他從嘴裡拿出來夾在指尖,低頭看了一眼。
他突然想起來,許嫣桑好像是不太喜歡煙味的,感情最好的時候,她還曾提過兩次希望他戒煙。
那時候他把她當做附屬品,怎麼會去聽一個附屬品的建議,甚至連走心都沒有,照抽不誤,還故意把煙氣吐到她臉上挑釁她。
那時候隻覺得要讓她知道,這個家裡誰才是做主的人。
如今竟突然覺得,這抽了十幾年的煙,其實也很索然無味。
他隨手把手裡的半根煙扔到了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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