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謄也點了下頭,“鐘叔叔。”
鐘成剛笑著道,“哎,哎,老許,你這閨女和女婿真是天作之合,站在一起這麼般配,你有福氣啊!”
許大喬笑著擺手,“哪裡哪裡。”
他把鐘成剛迎進屋,對許嫣桑道,“嫣桑,你鐘叔叔這次是來北城看病的,得在咱們家住一段時間,你那個房間先給鐘叔叔住吧,我一會給他換套新的床品,再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
許嫣桑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隻是心裡有些怪怪的,以前父親最討厭彆人打她房間的主意了,因為她那間臥室朝南,有單獨的陽台和洗手間,父親不止一次的說過,那個房間就是獨屬於他的小公主的。
夏豔芳剛帶著夏君安搬進來的時候,就打過那間房子的主意,一開始是夏豔芳想自己住,被父親拒絕了,後來又想安排夏君安住進去,父親依舊拒絕,把小書房收拾出來給夏君安住了。
如今竟然這麼隨便把她的房間給一個陌生男人住,許嫣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她趁著鐘成剛在客廳裡坐著,父親去給他鋪床的時候,跟過去問,“爸,這個鐘叔叔得了什麼病啊?”
許大喬眼一瞪,“小孩子家家問那麼多乾什麼?你跟阿謄沒事就趕緊走吧,家裡這麼小,人太多了擠得慌。”
許嫣桑哭笑不得,吐槽,“你這是有了朋友忘了女兒。”
許大喬說,“我都跟老鐘弟多少年沒見了,好不容易見一次,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麵,當然要拿出最好的招待他了。”
許嫣桑想想,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兒,便不再追問,跟鐘成剛打了聲招呼,便和傅臻謄一起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傅臻謄一邊開車一邊問,“有想去的地方嗎?假期還有幾天,陳喬也不在,我們可以計劃一下。”
許嫣桑想了想,說,“每年初三我都會去看看我媽,之後去我姨媽家一趟,我姨媽家在隔壁津市,來回也要一天,不過一般我姨媽都會留我住一天。”
所以,她沒時間去玩。
傅臻謄並沒有失望,隻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許嫣桑捏了捏手指,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傅臻謄心中有些失落,除夕那天,他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她卻還是抵觸他。
許嫣桑也沒再多說什麼,隻靜靜看著窗外,一雙眼睛逐漸變得空洞茫然。
第二天,她去買了些東西,準備去看望母親,臨走之前去找父親,許大喬雖然腿在變好,可是很怕冷,不能跟她一起去。
夏豔芳熱情的把煮好的餃子拿給她,“大過年的,也讓你媽吃口熱乎的團圓飯。”
許嫣桑心中有些感動,夏豔芳最近變得都快讓她不認識了。
她接過來,道了謝,又跟陳喬和鐘成剛打了招呼,便下樓準備離開。
沒想到下樓卻看到傅臻謄站在車邊,對著她笑,“我這個新女婿還沒有見過丈母娘呢,怎麼也該去露個麵吧,要不丈母娘生氣了再罵我。”
許嫣桑笑了一下,沒拒絕,“好,那就一起吧。”
她也想讓母親看看,她如今是有人照顧的,哪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母親可以在九泉之下安心。
陵園在城郊,一下車就覺得冷,今天天氣陰沉沉的,看著要下雪的樣子,傅臻謄從車裡找了件備用的羊絨大衣給她披上,問,“媽住在哪兒?”
許嫣桑帶著他往裡走,一直走到母親的墓碑前。
她把帶來的東西擺在地上,然後點燃三根香,看著照片上已經褪色的女人模樣,她很奇怪的哭不出來。
剛離婚的時候她來看母親,還總是委屈的哭,可是如今卻哭不出來。細想一下她好像很久沒哭過了,可其實心裡始終沉甸甸的,並沒有哪一刻覺得輕鬆。
許嫣桑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她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輕聲道“媽,我來看你了。”
傅臻謄在旁邊半蹲下來,“媽,我是嫣桑的丈夫,我叫傅臻謄,你可以叫我阿謄,身高185體重145,身體健康沒有不良嗜好,收入穩定,性格隨和,我很愛嫣桑,希望你能喜歡我。”
許嫣桑在旁邊聽到這個,莫名想笑,沉重的心情好像舒緩了一些,她看著傅臻謄,“你相親啊?”
傅臻謄認真的道,“在媽這裡備個案,隻要她喜歡我,以後你再想換彆人,媽肯定不答應。”
許嫣桑被他的邏輯弄得無語了,挺精明的一個商人,在她麵前總是傻裡傻氣的。
回去的路上果然下雪了,傅臻謄開得快,在雪下大之前回到了家。
屋裡暖乎乎的,許嫣桑脫了大衣,捧著一杯熱牛奶坐在窗前,傅臻謄走過來,打量著她,突然說,“總覺得你這段時間,好像情緒很低落,是因為我嗎?”
許嫣桑愣了一下,笑著搖頭,“沒有吧。”
傅臻謄沒再多說,兩人一起坐在窗前看雪,許嫣桑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直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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