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安在回頭看去,見自己身後並無人。
隻有一隻大白鵝。
鵝呀。何安在的一生之敵。
對門就是村長家,村長家養了一群鵝,記得當初何安在還小,每每從這裡路過,就有鵝抻著脖子上來擰他,就算是何媽騎車帶著他,那鵝也撲棱著翅膀追上來擰人。
鵝擰人可疼了。
可跟受的委屈比起來,又算什麼?
你從這走,它擰你怎麼了?你彆從這走啊,你繞道走唄。
沒處講理啊,隻能任人欺負。
為什麼何媽要受妯娌嬸子們的白眼,沒錢沒權,在村子裡根本抬不起頭來。
何安在記得何媽去村長家反映過村口鵝擰人的問題,怎麼個過程何安在不知道,但結果顯而易見。
為什麼何安在偏要做人上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高人一等,就連所謂的神明【】都影響不了他。
因為有些東西早已根深蒂固。
下水撈魚有什麼好玩的?隻是近水有大鵝,鵝上來擰他,他才能正當防衛不是?
他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小心眼兒。
何安在沒少霍霍村長家的鵝,每每都給自己弄一身傷,青一塊紫一塊,這樣才不被人說不是。
而村長家也知道自家鵝的情況,自覺理虧,也就沒上綱上線,隻能在往後的星期六星期天以及節假日,就把鵝關起來。
何安在清晰記得,當初的一隻大白鵝,抻著脖子攆他,就屬它最大罪凶;何安在直接一板磚將那鵝頭上的肉瘤拍癟了。
嗯?等等。這大白鵝頭上的痕跡……
“我操你老天爺!你這小兔崽子可算回來了!讓爺好找!”大白鵝口吐人言道。
臥槽!鵝說人話了!
何安在掏了掏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大白鵝,一臉的匪夷所思。
【異常】?
“小子!彆以為你不在村裡住了,爺就能忘了你!一板磚之仇!爺記著呢!”
臥槽!還真是那隻大白鵝!少說也十好幾年了,還活著呢?
這麼說來,自己打小就在跟高維入侵者殊死搏鬥了。
這可就厲害了,到時候一畢業,簡曆上直接擁有十好幾年的工作經驗。
“小子!你瞅啥!不認識你爺了!”
何安在四下掃視,見周圍無人,便從懷來掏出來了一把手槍,然後上膛。
“小子,彆以為一把玩具槍就能嚇……”大白鵝抻著脖子,撲棱著翅膀,便要上前擰何安在。
“啪!”
何安在朝天鳴槍,在這鞭炮聲不絕於耳的年底下,他就算打一梭子也絲毫不會引起注意。
大白鵝的聲音戛然而止,抻著脖子向前衝的動作也僵住了。
它昂起脖子,收回翅膀,“嘎嘎嘎!”它用嘴巴啄地,佯裝成一隻雞,啄著啄著就轉了向,小碎步開溜,“嘎嘎嘎,看不見我,嘎嘎嘎,看不見我……”
“回來。”何安在用槍指著大白鵝。
“嘎嘎嘎,看不見我,嘎嘎嘎,看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