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趁著夜色,翻牆摸入了村長家。
村長家很大,居民樓連帶著廠房,有著能同時停下三輛半掛卡車的大院子。
這麼大的院子肯定養著不少狗,一點風吹草動,就引來一陣狗吠。
還裝了很多監控攝像頭,何安在一搭眼,戰術護目鏡便標注出了監控與狗的位置,並畫出了監控的死角範圍。
何安在避開攝像頭,撿起一塊石頭砸向狂吠不止的狗,一石頭下去,立馬老實。
狗太多,叫聲太大,村長一家子人就出來看,卻也沒看到任何情況,更不知曉自家已經進來人了。
村長在院內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常就回屋了,根本沒發現陰影中的何安在。
狗還在叫,卻再沒人出來。
在農村,狗亂叫實屬常見,有看門的護院狗,有散養的街溜子狗,兩撥狗就會隔著門牆對罵。
何安在繞過居民樓,去到後麵,那裡是與廠房的一個夾角胡同,用於豢養鴨鵝的空間,這裡的牆上還被開了個門,門外是一條隻夠一人通過逼仄的縫隙,縫隙儘頭就是河道。
好家夥,這麼便利,早知道就直接從這翻了。
何安在驚擾了這裡的鴨鵝,它們撲棱著翅膀逃散,鴨鵝的叫聲不絕於耳,就是沒有叫罵聲。
有幾隻大鵝抻著脖子要擰何安在,結果被何安在一巴掌就拍得支棱不起來了。
“我已經太久沒回來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傳說了。”何安在抓住一隻鵝的脖子,將它提溜到了自己麵前,“十幾年了,它的年紀,也屬於老鵝了,它難道沒告訴你們,這裡有個專門殺鵝的熊孩子?”
何安在將鵝隨手一丟,那隻會說人話的大白鵝並不在這。
對啊,十幾年了。什麼樣的家禽能活十幾年?
一般早就被殺了吃肉了,等上了年紀,肉又老又柴,就沒法吃了。
難道它是被當做寵物來養的?
何安在又回到前院,在前院尋找一番,也沒找到那隻大白鵝。
他路過前院時,瞥見屋裡的村長一家子,也在吃鐵鍋燉大鵝。
難不成……它被燉了?
難道它當時擰自己是回光返照?其實當場就不行了?然後回來死掉,被燉了?
失落、寂寞以及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斥上何安在的心頭,並縈繞不散。
這種感覺,就像重逢既彆離的空虛。
他與大白鵝雖然勢同水火,但不可否認,如何弄死大白鵝曾一度占據他的生命,在無數個夜不能寐的夜晚,尋思弄死大白鵝的方法,就連做夢,都是在殺鵝。
本以為大白鵝被村長關起來後,自己不在老家住後,這件事情便徹底過去了。
沒想到今日一見,過去早已沉寂的一切又重新被勾了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不是那大白鵝突然開口說話,何安在當場就擰斷它的脖子了。
大白鵝沒死在他的手上,那些年的夜不能寐又算怎麼回事?
何安在站在河道旁,唉聲歎氣,心中倍感空虛。
仍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一日,他蹲在河邊佯裝下網,一隻鵝從後麵撲上擰他,他硬扛了幾口後,便將那隻鵝的腦袋按到了水裡。
之後大白鵝撲棱上來,他便從水裡抄起一塊板磚,拍在了大白鵝的頭上。
那日他溺死了村長家的一隻鵝,還將大白鵝腦袋上的肉瘤給拍癟了。
記得那會兒才剛上一年級沒多久。
“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