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帶著大白鵝回到獸醫站,將剛回家的又獸醫喊了回來,說之前的片子拿錯了。
獸醫看過最新的片子後,給大白鵝固定了骨折的翅膀跟腿,也給打上了石膏。
就這樣一人一鵝裹著石膏,回了上河村。
上河村的村口,獅子猿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還有一些善後工作在繼續。
村長一家子人被請離,被調查、保護、觀察,村長家正被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搜索著,就連旱廁都挖空了,不放過任何細節。
何安在帶著大白鵝去到了橋洞子底下,靜待時間流逝。
夜已深,煙花已經停止燃放,橋洞子底下回響著潺潺流水聲,月光之下是漫天煙花明滅後的塵埃。
大白鵝正在從麻藥勁兒中緩緩恢複知覺。
“我死了嗎?”大白鵝神誌不清道。
“差點。”何安在佯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開始pua它,“我倆差點兒死在今晚,你傷得那麼重,內臟爛成泥,骨頭碎成渣,換做彆人肯定不救你,吃了你都嫌你碎骨頭多,鐵定拿你喂狗;是我,對你不離不棄,給你找了最好的大夫,硬是把你救了回來。
今晚的事兒,我本來可以掉頭就走,你那一家子又不是好人,天天拿鼻孔看人,他們要是死了,我高低得整兩掛大地紅擱村口放了。
可是,因為你,我拚上了這條年輕的命。
是我,拚死救了他們一家,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模樣,差點兒交代在這。我還得自己掏醫藥費,我還得掏你的醫藥費。
可你那一家子呢,大門緊閉,連聲謝謝都沒有。
多麼的——寒心啊!”
何安在聲情並茂,抬起顫巍巍的手一指村長家緊閉的大門。
村長家已經人去樓空,門口的大紅燈籠都熄了。
專員們跟後勤把村長家掘地三尺,並未發現異常,他們收集了數據信息,等待進一步分析,蕭玉風給何安在發來信息,希望他能在過年期間,試著尋找一下異常。
“哎——”大白鵝歎著氣,它跌跌撞撞起身,卻因為翅膀跟腳上打著石膏,行動不便。
何安在隨手撿了根木棍給大白鵝,便見到一隻打著石膏、纏著繃帶、拄著木棍的大白鵝,踉踉蹌蹌走上的河道。
何安在也拄上拐杖,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淒慘。
他跟在大白鵝身後,用打著石膏的腳,擋了一下大白鵝,不然大白鵝就滾下陡峭的河道了。
村長家大門前,大白鵝唉聲歎氣,也不說話。
何安在則繼續追在大白鵝的身後,繼續pua它。
大冬天的,天乾物燥啊,何安在嗓子都說冒煙兒了,可大白鵝就是不為所動。
“哎——”大白鵝耷拉著脖子,歎著氣,“這是我的家啊,我生在這,長在這,我在這活了二十年。”
大白鵝不再有之前咋咋呼呼的精氣神,一副垂暮老矣的姿態,好像要抑鬱了。
一隻抑鬱的升維鵝。
會不會更有研究價值?
何安在都快要放棄了,這大白鵝油鹽不進,還能用什麼辦法呢?
忽然,何安在腦袋中靈光一閃。
於是他湊到大白鵝的腦袋旁,小聲地,古神低語了幾句。
“跟我走,給編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