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鬱悶。
剛剛多帥啊,直麵獅子猿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直接廢了獅子猿一隻爪子,他能給自己打十分。
上麵無人機正給後方直播呢,等任務完成後將視頻提交上去,妥妥教材實案,不得讓人反複觀摩學習?
可結果出了這麼大的糗。
就好比體操上杠花裡胡哨,落地時摔了個狗吃屎。
何安在將刺穿大腿並且還在蠕動的灰色東西拔了出來。
看起來像半截觸手,一端有著光滑的截麵,顯然是被青烏斬斷的。
蠕動的觸手在拔出來後瞬間筆挺,丟在地上也發出了鋼鐵般的聲音。
嘶——
事先沒有觀測到的,應該是藏起來了。
這招以後得少用,現世世界最大的危險無非是【異常】,而【異常】就來自彆的世界。
去到彆的世界躲現世世界的危險,其根本上就是“從狼窩跳進熊窩”。
熊不在家還好,熊要是在家,還不如在狼窩裡待著。
現世世界就算挨兩槍子兒也死不了,彆的世界鬼知道有什麼東西。
溫室填補了大腿上的血洞,何安在扶著腦袋緩緩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談五閒警惕著獅子猿,問道。
“腦子疼。”何安在晃晃悠悠轉過身,舉刀指向獅子猿,“剛剛發生了點意外,問題不大,稍微緩緩。”
何安在的出現,使獅子猿再度畏戰,它依舊凶狠,可那後縮的動作,似是準備隨時逃跑。
“比想象中的還糙實,一記六百多度的重棍下去,也就隻燙個印子。”談五閒說道。
何安在說道“我青鳶戳它眼眶裡開槍,都沒打死它。”
如果要抓活的,比想象中要困難,獅子猿的左爪雖然廢了,但依舊能揮出不小的力氣,而摳爆的眼珠子也僅是使它的麵目更加猙獰恐怖,根本不妨礙它“看清”周圍的環境。
它凶殘到能硬生生把自己的左爪扽爛,想要用武力強製收容,恐怕真的得把它打殘。
“我隱隱有些不安。”何安在鄭重其事道,“似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裡似乎存在著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剛剛他失誤躍遷,大腿被刺出個窟窿也不過心一橫,返回現世方才察覺到那種心理精神上的落差,大腿上的劇痛使他短暫清明。
隻是不知道,造成這種影響的,是現世世界的某些因素;還是那個刺穿自己大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談五閒聞言皺緊了眉頭,因為他也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硬要形容的話……
“就像星期天晚上沒寫完作業,不對,是九月一號淩晨還在趕作業。”談五閒形容道,“那種焦慮、煩悶,以及……絕望。”
原來臨近開學沒寫完作業是這種感覺,曾經作為學霸的何安在完全不知道。
那是一點點堆積起來的焦慮,會壓得人喘不動氣,並且逐漸變為精神上的頹敗與無奈。
何安在記起來了,是那日他進入那片墳地時,所感受到的,精神上的陰冷。
守墓人!
雖然沒有那日那麼喪,但負麵的情緒還在疊加。
一旦疊加到了跟那日一樣的程度,提不起鬥誌,喪失希望,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何安在趕忙環顧四周,試圖找到可能存在的守墓人。
難道獅子猿感應到的那東西,真的是可能存在多個的那片墳地?
何安在沒有看到那片會移動的墳地。
“清理目標,刻不容緩。”
何安在先發製人,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盛,就算是設給他們的圈套,他們也得跳,這是沒有選擇的陽謀。
何安在再度舍身而上,顧不得自身安危,以自身被斬頭而不斷的頑強生命力,來硬抗獅子猿可能憋著的大招,為談五閒尋找破綻。
正麵青烏重斬,獅子猿上前一步,抬起左臂擋於麵前,硬接斬來的青烏。
何安在全力斬出的一刀,也僅是在其皮膚留下一道可恢複的印子。
就在獅子猿接住青烏的瞬間,它猛地揮動右爪,重重地拍向何安在。
同時,談五閒掄棍迎上獅子猿拍向何安在的右爪。
再同時,何安在想著砍不動,或許可以鋸一下,於是便抽刀一劃,在其左臂上劃出了一條淺淺的口子。
劃出口子,烏金長棍掄中獅子猿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