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嶼白最後還是拗不過慘兮兮的墨錚,招呼大夥才勉強收了手,才沒當場就把李拂衣正法。
要不就憑他當著眾多師叔師伯的麵,對他師尊行這等欺師滅祖的醃臢事情,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當然,滿屋子師兄弟們的怒氣不會平白無故消失,他們都在等著墨錚醒來給個說法。
要不,那個衝師逆徒李拂衣,早死,晚死,都得死!
彆說墨錚這個師尊對他儘心儘力,之前為他祛毒還把自己折騰得慘兮兮,閉關三年多剛剛勉強恢複。
哪怕墨錚對他有所怠慢,隻要不是大是大非,他這個當徒弟的,也斷斷不能恩將仇報!
更何況,綱常倫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連如父的師尊都可以被逆衝撞,做出這等叫人唾棄的醃臢事情。
紫辰劍宗怎麼可以容留這等道德敗壞、狼心狗肺的玩意?
在墨錚昏迷的期間,他們已經商量妥當
這一次若是沒有能令他們信服的緣由,斷斷不能再讓墨錚包庇李拂衣了。
最多也是一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按照門中的規矩,該受的刑罰一一受了,再驅逐出紫辰劍宗勢在必行。
隻是他們都不希望墨錚醒來之後,還心抱幻想替李拂衣遮掩,有那不該有的婦人之仁。
身為紫辰劍宗掌教,哪怕他墨錚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威望,他們也不能不替他在乎。
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這麼個道德敗壞的徒弟折損自身,實在是大大的不值!
所以當看到墨錚從床上跳起來,明明早就醒了,還裝睡拖延時間!
都有些惱他,紛紛收回了湊過去關心的動作,好整以暇得看南嶼白逼問他。
墨錚尷尬的鬆開手裡抓著的被子,一臉討好得衝著師兄弟們就是咧嘴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管如何,先讓氣氛緩和些,容他再想想到底怎麼個說法,才能把這事情糊弄過去。
南嶼白見他這堆滿笑意的臉,就知道又要故伎重施。
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揮袖子躲到師兄們背後去了。
掌教師兄慣會拿他當切入點,不就是因為他脾氣軟了些,好說話?!
這一次的事情實在讓他無法接受,絕不能糊弄了事。
溺愛徒弟也要有個度,當師尊當到他這個份上,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其他的,他管不著也管不住,但這一次他跟師兄們同進退,觀點一致。
這麼嚴重的事情,一定不能由著掌教師兄胡來!
孤軍奮戰的墨錚就這麼坐在床角,獨自麵對五堂會審的局麵勢在必行。
墨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乏力,好像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妥。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開口向南嶼白詢問“嶼白師弟,我沒事了吧?”
南嶼白不想搭理他,就這麼平靜得看著他,也不說話。
墨錚一時有些尷尬,脾氣最好的也給他惹毛了,今天這事兒怕是難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麵對吧。
甩開被子從床角出來,坐在床邊,對著屋子裡人就是好一陣感謝。
可幾位峰主壓根不接他的話茬,就這麼靜靜的著看他把感謝的話說了好一通,場麵又又又一度冷了下來。
還是墨錚摒不住,怯生生的問“那個……嗯……李拂衣他還好嗎?”
“他現在在哪裡?”
“我能去看看他嗎?”,說著就要伸手去探放在床邊的靴子。
結果兩個靴子還沒等他夠著,就被沈長尋踢得老遠。
隻見沈長尋一副惱怒,又恨的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