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魅魔也隻是嚎了這麼一聲,接著就嗚咽著蜷縮起來,不敢再吱聲了。
李拂衣身上的寒意也隨之消散,他愈發的收斂心神。
殿宇中間,鏡歡正聲嘶力竭得朝著沈長尋質問。
“沈峰主!”她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滿腔憤恨在隨著聲音蔓延,“為何要這樣羞辱我的師姐?!”
眼中閃爍著淚光,全然一副被人欺負的弱者強撐的模樣,“我師姐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紫辰劍宗了?!”
“什麼天瑤女宗,我們此前從未聽聞,如果你覺得我們陵水宗的地位卑微,配不上你們紫辰劍宗,大可直言不諱!”
“我們雖然身為女子,也不是必定要依附於人的軟骨頭。”
由她引領,其餘的陵水宗弟子們紛紛挺身而出,義憤填膺地向沈長尋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激烈質問。
與此同時,大殿內原本香甜桃花香氣逐漸變得愈發濃鬱而甜膩,無形地撥動著賓客們的心弦。
他們的思緒在這香氣的熏陶下變得微微恍惚,不自覺地被陵水宗弟子們的情緒所感染,開始下意識地附和她們的言辭。
那些修為較淺的,更是在這香氣的影響下,情不自禁地吐露了自己內心深處對紫辰劍宗的疑慮和不滿。
鏡歡視線掃過那些門主、宗主們,確認他們臉上的疑惑和動搖的時候,心中成算更是多了幾分。
一麵跟沈長尋對峙,暗中飛快地運轉著秘法,將體內的桃夭迷香激發到了極致。
沈長尋自然是不為所動,依舊鉗製著緊咬牙關,半字不肯吐露的陵若水。
任憑鏡歡上躥下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鏡歡的目光在大殿內遊移,最終定格在上座的墨錚身上,尋求庇護似的就靠了過去。
“應析,你看你師兄這樣欺負我師姐,你身為掌教也不管管嗎?”不急直呼應析,且字裡行間皆是熟絡和依仗。
這話若是兩人單獨相處,也就罷了。
偏偏這等場合,她帶著三分撒嬌,七分抱怨的嗲樣就顯得有些輕佻。
讓人不得不重新去審視她和墨錚的關係,好似熟稔之外還多了絲貓膩在其中。
李拂手裡的太微劍如同一條銀蛇般嗖得一下提起來,劍尖直指鏡歡的眉心。
“鏡歡!你還是自重為好。”他的聲音冷冽如冰。“我師尊人品貴重,不是你這等敗類能汙蔑的!”
眼前的鏡歡實在是不要臉至極,到了這般地步還想要魅惑師尊,敗壞紫辰劍宗的名聲!
劍尖上的寒光映照在鏡歡的臉上,她的臉色微微一變,但也就是一瞬而已。
接著她雙眼直直跟墨錚對視,拚命壓著這體內剩餘的桃夭向墨錚傾瀉。
這次她們能否有一線生機,就看這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應析,你徒兒竟然用劍指著我!我……我……”
“我同你……相交許久,極為投契,你也說我是你的知己。”
一臉羞愧痛苦,仿佛她與墨錚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厚情誼似的。
“竟也由得他,這般!”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被辜負的憤怒和失望。
就像是身為師長被不孝徒子徒孫氣到無奈,更似乎是在質問墨錚為何會容忍這樣的冒犯發生。
位於主位的墨錚兩手空空,是在場少數沒有祭出武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