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錚聽出這是李拂衣的聲音,先是渾身一僵。
微微點了點頭,含糊不清得嗯了一聲。
李拂衣並未因此停下,反而加快了催動太微劍的速度,風聲呼嘯得越發尖銳起來。
墨錚迎風有些睜不開眼,舌頭、嘴唇都疼,滿嘴都是血腥味……
乾脆就自暴自棄得把臉埋在李拂衣的肩窩裡,用額頭抵著他的鎖骨上。
倒不是他好意叫徒弟抱,實在是……酒勁上來了,手軟腳的,不舒服得緊。
再加上李拂衣在他心裡可不是尋常人,那可是天帝,被他抱一抱沒啥好羞恥的。
反正以前也不是沒被師兄們抱著,搬來搬去,彆想太多就是了。
禦劍飛行,又不好用擔架,可不就是揣上手抱著最方便,啥工具都用不上。
緊要關頭,也沒那麼多講究。
李拂衣低頭看不到他的神色,以為他難受得很。
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抱持的姿勢,誰知墨錚也跟著蠕動。
逼得他隻能出聲製止,“彆動,快到了。”
太微載著他倆,在重重樹影之上快速掠過,直衝峰頂建築群。
望月亭邊的懸崖下,被突襲的柳幺幺,在空中蜷著身體翻轉了好幾個跟跟頭,才扭轉了頭朝下的姿態,淩空一蹬又飛了回來。
可亭子裡……哪裡還有墨錚的身影?
她眯起眼睛,朝著峰頂的方向遠眺。
隻見那禦劍而去的背影,她立刻猜到這是李拂衣乾的“好事”!
“可惡!該死的李拂衣,那麼早回來乾什麼!”
但現在再追上去,也是於事無補。
隻得一揮手把亭子裡的東西統統收回錦囊裡,垂頭喪氣得踱著步回客苑去。
一邊走,一邊還不時得咒罵李拂衣幾句,仿佛這樣能讓她的心情稍微舒暢一些。
鋪著平坦青石板的路上忽得爬出一根藤蔓,絆得柳幺幺一時沒刹住,連撲帶衝往前踉踉蹌蹌近十步,最後甚至用上了妖力,才堪堪穩住身形。
她一回頭,惡狠狠地想要找那個惡作劇的人,卻發現隻是一根普通的野藤。
被她這麼一絆,已經斷成了兩截。
走過去踩著斷藤條碾了幾腳,“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縫!連你根破藤條,也來欺負我!”
躲在百丈開外的魅魔見狀,笑得極為小人得誌,就差捶山壁捂肚子了。
看著柳幺幺走遠了,才回到望月亭。
看了眼峰頂,他決今晚不回去了!
要不被他那個主人逮住,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李拂衣和墨錚落到院子裡,李拂衣一腳踢開了門,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直奔墨錚的床。
輕輕地將墨錚放在了床上,立在那盯著墨錚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轉身出了房門。
閉著眼的墨錚等他的腳步聲離開了屋子,才睜開了眼睛。
(統子,你在嗎?)
【在,凡凡你說。】統子回答的飛快,就怕李拂衣回來的太快,他又被迫禁言。
(這柳幺幺怎麼回事?她不是李拂衣的後宮嗎?)
稍稍一想亭子裡發生的事情,墨錚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長這麼大,這麼生猛直接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回想起來,有的隻有驚沒有喜,更是全然沒有什麼跟旖旎和粉紅色浪漫搭得上邊的感覺。
雖然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究竟喜歡男性還是女性,但至少這一類型的猛女,可以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