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詭異之物行過大地,所過之處的植物枯萎變異成食肉的詭物,蠕動著猶如章魚觸手的樹根、藤蔓、乃至枝條,在大地上不斷地遊蕩著,尋找一切可供其吞噬的生靈。
來不及逃跑的動物被吸儘生機,化作詭物大軍的一部分,邁動著自己那乾枯的四肢向下一個受害者奔去。
泥土變得暗沉,隻需輕輕擠壓,便會從中滲出黏稠腥臭的腐蝕性液體來。
而這些詭異的液體猶如擁有生命般,會向著那些還殘留有生機的活物蠕動而去,試圖將這些活物包裹消化。
不時便會有造型無比詭異的怪物與擁有恐怖能力的物品破土而出,向著詭異之潮前進的方向彙聚而去。
這裡已經隨著侵蝕,逐漸被轉變成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絕不適宜正常生靈生存的世界。
一個隻有詭異之物才能生存的世界。
一個貪婪無比,想要將一切全都吞噬的詭異世界。
而當這愈發龐大的詭異之潮,一路勢如破竹般的將沿途各種定居點,儘數化作能夠生產出更多詭異之物的廢墟時。
那些一直關注著大陸中央王朝爭霸的各大勢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恐怖的詭異之潮早已發展壯大,已不再是他們所能夠抵擋的了。
為此他們不得不收縮勢力,花費無數的資源,以大陸中央為核心建立起了一道巨大無比的城牆,將他們最後的這片淨土包裹在了防線之中。
利用氣血武者的強大陽氣和修士們各種奇妙的手段,大陸之上的各方勢力這才依托著這道城牆,擋住了猶如滅世之洪般的詭異之潮。
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與犧牲後,這才在詭異之潮的衝擊下苦苦的支撐著。
但他們這樣的苟延殘喘,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詭異世界的碎片所化作的高山,正在孕育出更加可怕的詭異之物。
而那被城牆包圍起來的淨土,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變得愈發的貧瘠起來,天空中的雨水越下越少,地下的水源逐漸枯竭。
哪怕農民再怎麼努力的耕種,田地的產出的糧食也變得愈發稀少。
現在,這個世界與其中生存的生靈們,已經到了一個最為關鍵的節點,隻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他們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而那個看起來已經被乾掉的詭異世界,也會在他們的屍體上煥然新生,繼續自己那永無止境的掠食之旅。
但,這是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才會走向的結局。
而這個外力現在已經到來了。
白傑睜開雙眼,他眼中透露出來的,是那猶如撿到一大箱錢般的喜悅之情。
“入目之處皆是食糧”
將那白玉質地的小巧丹爐從識海中喚出,臉上帶著自信笑容的白傑一手托舉丹爐,一手按在麵前的古樸木門上,手掌發力,將這扇木門緩緩推開。
“這個世界真是太適合我了。”
迫不及待地穿過木門,正式踏入這腐朽衰敗的世界中,白傑仰望著陷入永夜後,懸掛於天際的那輪血月,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下一刻,一頭身體由無數殘肢斷骸組成的大手,悄無聲息地伸向了好似沒有任何防備的白傑,那大手上殘留的血漬,想來應該已經有很多無辜之人,慘死在了對方的手中。
但就在白傑即將被那巨手握住的前一刻,猶如被包裹在琥珀中的蟲子般,這隻大手的主人陷入近乎完全停滯的狀態。
無形的神力將這頭上百米高的詭異巨人凝固在了那裡,哪怕對方鼓動那足以在瞬間便將一座山嶽粉碎的恐怖怪力,也無法擺脫神力的控製。
白傑緩緩轉過頭來,他望向那醜陋褻瀆的詭異造物的目光中,滿是欣賞的目光。
“閣下與我丹爐有緣。”
他緩緩抬起自己托舉丹爐的手掌,在隨著神力的不斷灌輸,這座小巧的玉質丹爐散發著絢爛的七色虹光,無視了地心引力的作用,從白傑的掌中緩緩漂浮而起。
而這座丹爐的體積也隨之而變得愈發巨大起來,當白玉丹爐懸停於離地十米高的位置時,這座丹爐的體積也已經膨脹到了三米的高度。
“此時不入我丹爐,更待何時?”
但還不等白傑催動神力,將這頭由無數斷肢殘骸組成的詭異巨人收入丹爐,他身側不遠處的大地,突然像是受到了爆炸攻擊般炸裂開來。
一條散發著詭異香氣的長條狀物體,向著將注意力集中在詭異巨人上的白傑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