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命案讓一場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更重要的是作為新娘的鑄劍山莊二小姐薛芸一下子成了殺人凶手。
在外人眼中,薛芸隻是個文弱女子,隻喜琴棋書畫,不通武藝,但事實上作為鑄劍山莊的二小姐,薛芸還是懂武的,儘管她的實力水準隻有五境水平,但殺死新郎的那兩把劍卻確確實實是薛芸的佩劍。
發生了命案,自然要報官,隻不過由於現場就有兩名大理寺來的官差,趕到現場的雲州城捕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來了就瘋狂詢問葉思雪和單有福的看法。
如今的葉思雪雖跟著蕭北冥和伏塵見識了不少案件,但突然叫她現場斷案,她還是有些慌神。
至於單有福更是明確表示他隻是個主簿,負責記錄案件,不善斷案。
無奈之下,蕭北冥隻好當眾亮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得知蕭北冥既是紅塵穀弟子,又是大理寺少卿,老江湖薛勝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少年來鑄劍山莊是有目的的。
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案件的真相,還他女兒的清白。
薛勝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是斷然不會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無緣無故的殺掉新郎的。
蕭北冥也不多話,立即展開了調查。
由於薛芸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蕭北冥隻能先從丫鬟問起。
據了解,新郎名叫遊玉達,是在半年前和薛芸在雲州城的一處涼亭相遇的。
據說那天下了雨,薛芸和隨行的丫鬟都沒帶傘,隻好在涼亭內暫且避雨。
遊玉達當時一副風塵仆仆的裝扮,同樣沒帶傘,也到涼亭內避雨。
可能是因為遊玉達顏值很高,氣質又很儒雅,薛芸竟主動找遊玉達搭話,遊玉達很靦腆,但也很直率,薛芸都沒怎麼介紹自己,他反倒將自己從哪來到哪去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按照薛芸丫鬟的說法,當時薛芸感覺這個遊玉達呆呆的,有點傻還有點可愛,於是就和遊玉達相約十日後在涼亭再見。
當時的遊玉達身份還是個江湖浪客,成天到處湊熱鬨,他原本的計劃是要往北去京都,卻不想十日後,他真的出現在涼亭,反倒是薛芸因為忘了此事沒去。
直到第二天薛芸再度上街,偶然路過涼亭,看到了依舊在那裡等待的遊玉達,這才想起來當初的十日之約。
但看遊玉達在見到她以後並無責怪,反倒一臉慶幸的感歎自己還好沒有提前離開,那副傻乎乎又耿直的模樣一下子逗樂了薛芸,此後兩人一來二去慢慢的就熟悉了。
又過了兩個月,兩人便決定在一起了。
隻不過那時薛勝對遊玉達還並不了解,故而並未同意兩人的婚事,直到又過了幾個月,薛勝確認遊玉達隻是個普通的江湖客,且人品武功都還配的上他女兒,最重要的是女兒很喜歡這個男人,薛勝這才大肆操辦了今天的婚事,誰知竟發生了這種事。
蕭北冥得知了新郎的過往以後開始著重調查案發現場的各種痕跡。
首先婚房內桌椅擺放整齊,說明房屋內並未發生劇烈的爭鬥,遊玉達不是被偷襲就是被武功遠高於他的人給秒殺了。
屍體上除背後被紮的兩劍外並無其他外傷,也沒有中毒痕跡,可以確認那兩把劍就是致死的凶器。
兩把劍都是薛芸的佩劍,劍柄上的血手印和薛芸手上的血完全吻合。
看到這裡,就連單有福都感覺凶手是薛芸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大了。
但這時葉思雪卻發現了端倪。
“不對,這血手印是真凶故意給薛芸印上去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官差們都不是很明白。
蕭北冥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讓單有福模擬一下案發當時的經過。
首先他遞給單有福兩把乾淨的刀,讓他從背後用力去刺一隻被吊起來的豬。
單有福似懂非懂,提起雙刀用力的刺穿了吊著的豬,就在他試圖將刀拔出來的時候,蕭北冥卻攔住了他。
“凶手可沒有拔出插在遊玉達身上的劍。”
單有福點了點頭,鬆開握著雙刀的手後撤了一步,這時他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如果不拔刀的話,手上根本不可能沾染大量的鮮血。
隨後蕭北冥又示意單有福拔出雙刀,這一次鮮血噴出,但依舊隻有少部分沾染到了單有福的身上,他的手上更是隻有零星幾點血跡。
“現在諸位看明白了吧,假設真的是薛二小姐動手殺的人,無論是否用劍還是拔劍,她的手上都不可能沾染大量的血跡,可現在她的手是什麼樣的?
眾人看向依舊處在昏迷中的薛芸,發現她的手掌完全被鮮血染紅,而她的手背上卻沒有半點血跡。
“所以真相就是凶手提前用某種辦法弄暈了薛芸和遊玉達,他先殺了遊玉達,然後用薛芸的雙手沾滿鮮血,握了一下劍柄,一個凶案現場就這樣成型了。”葉思雪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
“所以我女兒確實是被冤枉的!”薛勝長出了一口氣。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但依舊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其一,作為新郎的遊玉達為何會在婚禮開始前跑到婚房裡來?這不符合婚禮程序;其二,和昏倒在桌子旁邊的薛二小姐不同,遊玉達是趴著死的,看他倒地的方向也並不是要離開房間,更像是要去梳妝台所在的位置找什麼東西,結果突然被人從背後偷襲得手。”
蕭北冥摸索著下巴,抬眼看向了葉思雪。
葉思雪瞬間明悟,“除非當時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遊玉達對這個人完全沒設防,這才被背後偷襲得手。”
薛勝聞言立即叫來了門外的丫鬟,詢問今天是否有其他人來過婚房。
但丫鬟表示自從早上為薛芸梳妝打扮好以後,守在門外的丫鬟們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走正門,她們甚至都不知道新郎遊玉達是怎麼進屋的?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人進入了婚房,那一定不是從大門走的。
而整間婚房除了大門外,確實有一扇很寬敞的後窗。
有趣的是這扇後窗目前是被一根木條從內部鎖住的,需要撤去木條才能打開窗子。
蕭北冥打開窗,看了一眼外麵,發現窗後居然是一條碎石鋪成的小道,這樣的碎石路很難看出腳印,但這也恰恰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這條碎石路是誰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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