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那帶著血的雙眼中四溢的殺氣,讓左峰奇都後背發涼,直起雞皮疙瘩。
明疏將那人定死後,起身來到了那個爆丸小子的身旁,將其提了起來,問道
“說,誰派你來的?”
左峰奇也同時檢查了其他幾人,都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同時在衣服內也沒發現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而那小子很明顯並沒有多麼忠誠,正準備開口,就被一箭射爆了頭顱。
紅白之物沾滿了明疏的麵龐,明疏從沒像現在這般怒氣滿盈,但陰陽玨和嬰垣玉上幾乎同時傳來的清涼之意,讓明疏短暫的恢複了理智,明疏也是同時默念《醒神訣》,讓自己恢複冷靜。
左峰奇本想勸阻明疏,卻發現明疏突然就恢複了平靜,於是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撤吧。”
明疏默默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而那暗中的弓手卻沒有繼續出手,看著明疏和左峰奇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道
“好小子,這種修為居然能搏殺這麼多人,甚至都沒受太重的傷,若是老夫能有如此徒兒,何愁這身本事無人接替啊,看來老夫得去一趟重安了。”
此時的雲層也是識趣的散開,皎潔的月光下,那名身處暗處的弓手也是顯出身形,一張溝壑縱橫的堅毅臉龐之上,是花白的頭發與胡須,居然是個年邁的老者。
那老者又瞅了一眼那個死狀淒慘的徒弟,啐了一口唾沫,走出陰影將那幾個草包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隨後,便繼續消失在陰影之中,不知所蹤。
“籲——”
走出數百裡後,左峰奇突然勒馬,停了下來,從懷裡取出一個療傷的彈藥,塞進明疏的嘴裡。
明疏也因為失血過多而且靈魂力幾乎用儘,導致現在整個人的精神都頗為萎靡,體力也是不能再支持繼續趕路。
左峰奇扶著明疏從馬上下來,明疏還要向左峰奇道謝,左峰奇卻是攔了下來,一臉羞愧的說道
“先前羽禍獸的時候,我就沒能幫上忙,這次又被一個弓手牽扯,不能及時助你,我真是……唉。”
明疏毫不顧忌躺在地上,感受著天旋地轉,無奈的笑了笑,在夢界裡不會流血也就不會因此脫力,影響戰力,若是在夢界裡最後那一箭就不會擦著頭皮過去,而是能完全躲開。
聽到左峰奇自責的話語,明疏也是勸慰道
“左大哥,你這麼說就不必了,若不是左大哥把那個弓手拖住,我早就被一箭射死了,再說了左大哥你的一身功夫本就字防守反擊為主,吃虧也正常,你就不必自責了。”
明疏何嘗看不出來,左峰奇的實戰經驗也是不怎麼豐富,而且戰力也不是先手攻擊的那種,不像明疏,就隻有犀風橫斷這麼一式還勉強算得上防守的招式,其他都是隻攻不防的種類。
因此自然就比左峰奇更好去先手進攻,更何況明疏的戰鬥意識要比左峰奇更強,自然就顯得左峰奇有點撈了。
聽著明疏的話,左峰奇更加感歎自己的無能,這時也想起來下山前師父說的那句話
“不去山下走走,你永遠也不知道你差在哪,記住彆死了就好。”
左峰奇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還是差的遠啊,下山以來,光長了嘴上功夫,卻忽略了我的戰鬥功夫,這次回去,我就放棄鎮魂衛的爭奪,我要去邊關參軍。”
左峰奇久久不見回應,扭頭看去,明疏已經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他隻覺得明疏實力很強,卻不知道明疏在夢界裡死裡逃生多少次。
看著明疏熟睡的臉龐,左峰奇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幫他蓋在了身上,看著破開雲霧的皎潔月光,左峰奇的心中有萬千思緒洪流。
但很快,左峰奇就收攏了心神,一隻手捏住明疏的手腕,用溫和的靈力幫明疏消解藥力,恢複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