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疏向著春霞口的地方趕路時,城南莊園內散發出了血腥氣味兒已經難以掩蓋,院中大量的血水已經從門縫裡流到了街上。
幾個早起的商販大著膽子推開門向裡麵走了幾步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幾人瞬間就退了出來,並且關上了莊園的門,不約而同的將早上喝的粥飯全部吐了出來。
路過的人見狀還好奇地想推開門看看,被三人攔住,死命的搖頭。
“不行,不能……嘔……”
“快去,通知城防官,這裡麵……嘔……”
幾句話都說不清,三人吐的那叫一個乾淨。
不多時,城防官李晶帶著一群小弟趕到,隔著老遠就聞到了血腥氣味兒,走到宅院門口,看著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三個人麵色煞白,不停地乾嘔。
李晶沒有多問,而是直接推開了大門,而圍觀的眾人雖然猜到了裡麵可能出了命案,但都還是很好奇,想看看裡麵到底怎麼了,卻被三人死死攔住。
問也不說原因,就隻是吐個不停。
李晶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繞過照壁,視線穿過盤區錯節的園林池水,看到了前院八十多顆頭顱堆積而成的京觀。
就算是李晶這種在停妖關服役過十年的人,此刻也是被震驚了,殺人割去頭顱、生啖其肉的犯人他也見過。
但這樣無聲無息的屠戮了整個院子的人,還將其頭顱一個個取下堆積在一起的人,卻是他此生第一次見。
李晶還好,跟在他後麵的城防隊可是遭了老罪了,他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平時見到的也不過是幾個人的屍體,這樣血水浸染了大地,將屍體堆積成京觀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一個個不禁開始反胃、乾嘔。
至於那些好奇跟在後麵進來的人,那更是後悔不已,一個個吐的不成樣子。
他們現在可算明白了那三個人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了。
李晶眼神凝重,聽到身後的響動後,輕輕搖了搖頭,冷聲道
“去兩個人將所有無關人等清理出去,其他人跟我來。”
說完,在最後麵的兩人強忍著不適,將其餘看熱鬨的人統統趕了出去,將大門封死。
其餘人跟著李晶快步走到了京觀之前。
李晶立刻發布號令
“所有人分散開來,搜尋整個院子,找到他們的身體,小心些,有些殺手會留在現場欣賞自己的傑作。”
眾人立刻領命分散開來,隻有一人留在李晶身後。
李晶身後之人名為李洛琪,是李晶的侄子。
見到這種場景後,輕聲感歎
“怎會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李晶對這個侄子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沒有丟李家的臉。
“將首級堆成京觀,如不是變態殺手的癖好,就隻能是有深仇大恨。”
李晶看著足有半人高的京觀,說出了自己的經驗之談。
隨後,李晶細細地觀察了這些人頭。
這些人皆是死不瞑目,眼神中還殘留著恐懼,但是頭顱的脖頸處卻是十分的粗糙,甚至有些還帶著脊椎骨。
李晶看著這一幕,也是再次做起了猜測
“看這創口,大抵是用手將頭顱拽出來的,嘶……”
“就算此人沒有攜帶兵刃,可這不是有現成的嗎?何至於用手生生將頭顱拽下,莫非真的是個以殺人為樂趣的瘋子不成?”
很快搜尋的眾人彙報起了情況,這些人的四肢和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粉碎,有部分的人的心臟都已經被捏碎了。
這下更加堅定了李晶方才的推斷,此人大概率是個不善用刀兵的煉體之人,還是個以虐殺為樂趣的瘋子。
李晶卻突然發現,這裡麵沒有張修的頭顱和屍體。
這所宅院的主人他還是知道的,是自己大哥李尹峰的摯友張修。
那個人猥瑣貪財,他隻見過一眼便覺得此人絕非善人,心生厭惡,卻不料昨夜被人屠殺了整個院子的人。
“再找找,有沒有一個個子不高,長相猥瑣的人,年齡大概五十歲左右。”
就在李晶剛剛發布施令之後,門口看門的兩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
“大人,南門昨夜城門大開,值守的幾個兄弟全部身亡。”
“什麼?!”
李晶頓時覺得渾身一震,既然如此,那這人必然已經在昨夜便逃了,不可能再留在城中了。
張修這些手下,幾乎全是以武犯禁的常客,但出於大哥的和張修的關係,李晶也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這些人的死,李晶非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隻覺得是這些人活該。
但是值守城門的可都是他的弟兄,因為這些人渣而連累自己的弟兄,這就是李晶無法接受的了。
李晶咬了咬牙,說道
“阿虎,帶你的人去全城谘詢是否有人見過昨夜的凶手。”
“同時開出懸賞,隻要有人能有用的情報,獎賞一百兩銀子,能抓到凶手,獎賞五百兩銀子,這些錢我自己掏了,我們的弟兄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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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立刻帶著人離開了,而剩下的人則被留下繼續探查現場。
李晶則是孤身一人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內,李尹峰也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此刻正在大發雷霆
“媽的,一隻蠢豬!八十多人被人當豬殺?還被築成京觀,老子的麵子都被這頭蠢豬丟光了!”
聽到這番話,李晶皺了皺眉頭,大哥不是和他關係很好嗎?怎麼會這麼說?
李晶甩了甩腦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看到是三弟進來,李尹峰稍微收斂了一下脾氣,說道
“三弟,一定給我查到底,一定不能容忍這種狂徒逍遙法外。”
李晶點了點頭,說道
“此人目的很明確,殺了所有人之後從最近的南門離開,很顯然就是奔著這些人去的。”
李晶的眼睛看著李尹峰說道
“隻是最近太多的山賊劫掠事件,我也是分身乏術,追查這件案子也可以,但我需要大哥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乾什麼的?”
“你和他關係向來不錯,你應該知道些什麼才對,他是否有可能得罪什麼人,大哥不妨好好想想,也好減輕我的壓力。”
李尹峰聽聞後,眉頭皺了起來。
這張修不過就是個中間商,他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哪裡會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
更彆談這件事可能是得知了些許內情的人所為,這就更不可能告訴這個剛正不阿的弟弟了。
李尹峰嗆咳兩聲,說道
“我和他也隻是一些生意上的交流,他得罪什麼人為兄也不知啊,還得有勞賢弟了,那些劫掠的山匪我會派人去處理,此時隻能拜托賢弟了。”
李晶看得出來大哥有什麼事瞞著自己,沒有多說什麼,喝了口茶就轉身離開了。
看到李晶離開後,李尹峰沉沉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
“這件事難道暴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得帶著大夥早點撤,我可不會為了他李宏斌把自己搭進去。”
李尹峰不斷地搓著手指,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