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邱山。
斜陽西下,將半邊的天空染成了酡紅色,就連那潔白如雪的浮邱山也披上晚霞的彩衣。
本該毫無人煙的浮邱山上,兩幫人對峙,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感之下,整個浮邱山上都彌漫著緊張肅穆的氣氛,隻是這樣的令人感到窒息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被打破。
燕小禹上前一步,向宣哲桑拱手一拜,“在下燕家堡燕小禹,拜見啟王殿下。”
宣哲桑微微點頭,問道“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燕小禹聞言,緩緩解釋道“數日前,我與小妹追查屍傀之事,一路查到浮邱山,在浮邱山遇到妖族押送屍傀,屍傀殘忍,為避免造成更大的損失,我奉家父之命,守在此處。不知啟王殿下在此,多有冒犯,還望殿下見諒。”
燕小禹心中暗自疑惑,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作為人皇的叔父,不應該和人皇一起去六安城嗎?怎麼跑到這裡來,還帶這麼多人。
不怪他這麼想,自從妖族入侵,皇族一退再退,與各地聯係一再減少,即墨之地與宣京已許久不曾聯係。
“燕少主既然來了,不如也留下看看。”宣淩允笑道。
“是。”燕小禹低聲應道。
雖然不清楚他們為什麼知道六安的事,不過看來他們的樣子,是準備處理浮邱山屍傀一事。
燕小禹在他們領地的旁邊尋了一塊空地,招呼同來的數百名弟子過去。
這時,從四麵八方陸續走來月族人,為首的男子月族執事月旋向月蔓和他身旁的宣哲桑一拜,“六長老,啟王殿下一切準備完畢。”
“好,下去。”月蔓輕聲道。
是夜,城主府內張燈結彩,正廳之內,更是燈火輝煌,宣淩允貴為人族之主,身份尊貴,坐於玉階之上,木爻等人算是臣民,便都坐於玉階之下,每人身前都設有案幾,上麵擺滿了美酒佳肴,廳中更有美人獻舞。
空曠的大廳中,妖嬈的舞娘正踏著悠揚的旋律儘情舞動,豔紅的舞衣大膽輕佻,裸露著雪白的纖腰。赤足金鈴,輕紗覆麵,舞者手臂輕揚,紅色的水袖在空中飛揚、旋轉、翻滾,猶如燃燒的火焰在舞台上肆意綻放。
忽然,樂聲陡轉,整個曲調變得和緩寧靜,舞娘們悄然退去。
天空中突然飄起了白色的花瓣,一白衣女子自高空落下,踏樂起舞。女子身姿輕盈如燕,雪色的裙擺隨著輕盈的步伐在空中飛舞,似一朵盛開的白蓮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舞動之際,水袖若花,輕盈綻放,那若有若無的暗香如漣漪緩緩蕩漾開來。那雙水眸如含煙蒙霧,欲語還羞,勾的眾人心中一動。
在場之人最屬淩汛的目光最為炙熱,癡癡的隨著女子移動。
那女子不是彆人,正是淩坤的義女掠花。
在場中,始終不為所動者,隻有宣淩允和木爻,不同於宣淩允始終保持禮貌的微笑,木爻則放肆許多,目光緊緊盯著掠花身影,嘴角微微翹起,隱隱勾勒出一抹滿含戲謔的笑。
“小汛!”
淩汛一個回頭,隻見父親淩盛望著自己,慈愛的目光中含有一絲警告,他心中一驚,暗道一聲該死,差點忘了正事。
淩汛自知失職,默地的起身退了出去。卻看見木爻直勾勾的盯著掠花看,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憤恨,但好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以強壓著心中的仇恨,默默轉過頭去,心中默念道再等下,再等一下。
一想到他們一會的慘狀,他嘴角就忍不住揚起一抹笑。
一舞畢,掠花向他們行一禮,便就想要退出大殿,卻不曾想,就在這時,卻聞淩坤話語響起
“掠花!”
淩坤開口,話語中雖然帶著些許寵愛之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容抗拒的霸道“你過來,見過宣皇陛下。”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