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指尖一動,將椅子上的月雲諾拉了過來,把人放在月澤身上。隨後,拉過被子蓋住他們。
“睡吧!你明天還欠他一個道歉。”折月道。
“今天謝了。”
被子中傳來月澤略微沙啞的聲音。
“那就容我放肆一點,不要每次都對我動手,我也有感知,會痛的。”折月道。
“那你乖點,彆老和我對著乾,我以後儘量不傷你。”月澤啞著聲音道。
他動了動身子,將月雲諾放在床上,坐起身,下了床。
折月見他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翻身支著腦袋看向他,“那還不是怪你阿爺和那些長老,將我封著,我除了和你說說話,懟懟你,什麼都做不了。”
“怪誰?你若當初安分點,彆老嚇我,讓阿爹他們看出端倪,你何必被封?”月澤反問道。
當年他誤入異時空,看見妖族入侵月河,父親戰死,族人戰死,月河成為人間煉獄。他悲痛不已,靈魂動蕩,直接入了魔,生了魔心,心魔便是那時產生。
從異時空歸來,他尚且沉浸在父親慘死、月河覆滅的悲傷之中,夜夜夢魘,身體又因心神動蕩,漸漸虛弱。為了探查清楚原因,阿爹和族中長輩將他放在溯回陣,看到那日之事,然後,將他那段時間的記憶封印。
結果,因為他記憶被封,他忘了他識海中還有隻心魔。那段時間,心魔老是恐嚇他,夜間又常跑他夢中作惡,他剛好一些的身子,又再次虛弱下去。
阿爹心中疑惑,再次探查,發現了心魔。
對於傷害自己小孩的心魔,阿爹可是沒有一點好臉色,直接將其斬殺,結果,沒過多久,心魔又再次出現,阿爹再次斬殺,以此往複,阿爹見除不掉他,寫了信給外麵遊曆的阿爺。
阿爺回來嘗試斬了幾次,依舊沒能將他徹底斬殺。
這時,他們也反應過來,這心魔是月澤因那日所見而生,那日所見之事不解,這心魔便一日難除。
無奈之下,他們聯手將心魔封印在月澤體內。
直到上次,荀陽城一戰,他再次入魔,體內諸多法陣也因那銀雷而碎裂,心魔再次出來。
那段時間,他因阿爹之死、月河覆滅,還親手毀了死去族人的屍身,正值心神震蕩之時。這魔出來不做好事,一天到晚就是恐嚇他,夜間又跑他夢中作惡,他又因體內靈力繚亂,無法對付他,讓他囂張了許久。
直到他的實力漸漸恢複,折月才消停了些,但還是時常嚇他、懟他。
他心中厭煩,就打了他幾次,被打了之後,他乖了很多。
“若不是你不記得我,我何必呢?明明當初你那麼愛哭,都是我哄的你,結果你一出事,我就得被關在小房子裡。你知道多少年嗎?整整十三年,我在那小房子裡麵呆了整整十三年。我出來沒直接搶你身子,已經很不錯了。”折月懟道。
他因是月澤心魔,雖然被封印,但依舊能感受到月澤的情緒。沒有他,月澤的人生像浸在蜂蜜之中,到處都充滿甜意,甜的他十分嫉妒。他便謀劃著,等他出來就奪了月澤的人生,取代他,然後將他關在小房子裡麵,讓他待個十三年。
然而,當他出來,見到的不是意氣風發的月澤,而是滿身死氣、心無生意的月澤。
那段時間,他想要奪了月澤的身體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可笑的是,他一個魔,看著月澤那毫無生氣的眼神,居然心生不忍,沒有直接奪了月澤的身子,反而想方設法的激他,試圖讓他回到往日那神氣的日子。
可那段時間,月澤隻會哭,對他的諷刺、恐嚇一點都不在意。他話重一點,月澤也隻會躲在一邊繼續哭,害得他恐嚇不成,反而想方設法的哄他。
可能,他不太適合哄人,每次哄完,月澤不是在哭,就是怒目而視,有時還會對他動手,但每次都被他壓了回去。
直到,月澤修為恢複,他打不過,就變成他時常被月澤打。
“你那叫哄嗎?你那是恐嚇好不?你見過誰哄人,是拿彆人的慘狀來哄人的,安慰人的話是,你看他還有隻手,這個還行有上半身,那個還留了一個腦袋。”
月澤瞪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從星月鐲中將裝有淵渟的玉盒取了出來。他手指在玉盒上抹過,盒上陣法就被解開,一股狂暴的魔氣直接頂開盒蓋直接衝天而起。
月澤麵色不變,腳下起陣,將股魔氣困在陣中,右手一握,猛地一拳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