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中,月雲卿沏了五杯茶,一杯遞給了月秋喬,三杯給了三個小的暖暖手,自己留了一杯慢慢品嘗。
月澤三人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泡了也會冷,不如等他們結束,在給他們沏。
鼓聲越來越急,他們的招式也越來越淩厲。
場中的兩人身形如電,劍影與槍風交織,似要將這漫天飛雪都攪得粉碎。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決絕,在急促的鼓聲中,仿佛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一招一式,皆帶著強大的氣勢,周圍的空氣都因他們的激烈交鋒而發出陣陣爆鳴。
突然,鼓聲驟然一停,月廖摔在地上,一根樹枝橫於他頸間,他仰頭望著月澤,輕笑道“我輸了!你說罰什麼?”
“這我得好好想想。”
月澤笑著收了樹枝,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兩人並肩走回亭子中。
他看著坐在地上的三個小孩,忽然心中湧現一個想法,他的目光落在最小的月梔雀身上,蹲下身柔聲問道“小福,覺得要罰阿廖什麼好?”
“我嗎?”月梔雀小聲問道。
“嗯。”月澤輕聲應道。
月梔雀微微思考了一下,笑著道“小福想要阿廖叔叔學兔子跳。”
“這個我會。”月雲諾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比二放在耳側,屈膝蹦蹦跳跳,口中哼著,“小兔子,小兔子,白的黑的灰,兩隻耳朵啊四條腿,蹦蹦跳跳真可愛!”
見狀,月廖也學著月雲諾的動作屈膝跳起來,隻是臉上有些紅,目光也不時落在亭子中的月雲卿身上。
月雲卿掩唇輕笑,蘊著春水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月廖的臉似乎更加的紅了。
兩人在空地上跳了幾圈,引得月梔雀拍著手嗬嗬的笑。
跳完之後,月廖幾人再次回到亭子中,月雲卿新沏了茶給他們,然後站起身,一挽耳邊鬢發,柔聲笑道“坐著無趣,我跳個祈月給大家添點樂趣。”
“正好鼓未收,阿陽哥,我們來合奏一曲。”月澤笑道。
“好。”月信陽爽快答應。
“合奏也算我一個吧!”月秋喬淺笑著,手中靈光一閃,懷抱多了一把箜篌。
“你們都去了,我也不能閒著。雲卿,我們一起。”
月廖笑著再次站起身,與雲卿站在亭子前的空地上。
“咚!”
月信陽輕拍鼓麵敲響祈月舞曲的第一個音符,月澤將塤置於唇邊,輕輕吹響,月秋喬素手一撥,清脆的琴音如同靈動的泉水般汩汩流出,融入雄渾的鼓聲和悠揚的塤聲之中。
月廖和月雲卿聞聲而舞,月廖的身姿挺拔,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與優雅的結合。月雲卿則輕盈似蝶,裙擺隨著她的舞動如花朵般綻放。他們的舞步協調一致,時而旋轉,時而輕移,每一個動作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三個小孩看著有趣,也加入了跳舞之中,踩著節奏跟著跳了起來。
在月族,祈月是過節時跳的舞,每個月族的人都會。
漸漸地,風中的雪越來越急了,密密麻麻,如同一串串珠簾在空中搖曳,歡快的笑聲漸漸掩於風的呼嘯聲中。
約莫一個時辰後,幾個小孩玩累了,靠在大人的身上。眾人見天色不早,風中雪又急,便起身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時,他們遇見上來尋他們的宣淩允。知道兩人關係的人,打了一個招呼後,繼續往前走。
月澤牽著月雲諾緩緩走上前,笑道“你好晚,都結束了。”
他的話語中似帶著責怪,可在宣淩允耳中卻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