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注視著她,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真假。
“雪音小姐心善,你不會的。”
趙暮鳶心頭一緊,她這是篤定自己不會對楊千慧下手。
那她想錯了。
趙暮鳶輕輕抬手,朝楊千慧的身體內注入一絲內力。
楊千慧立即捂著頭哭喊道“痛,好痛,娘……”
趙暮鳶則在她的哭喊聲中,緩步往監牢外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四姨娘的心上,讓她驚恐不安。
就在她即將走出眾人視線時,四姨娘大喊道“我說,我說,求你放過千慧。”
“三十年前,涼州有一玄毒門,一夜之間被人滅門。”
“其中有一名男弟子僥幸被我母親救下,他便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我的毒藥都是他給我的,老宅刺殺也是他去的。”
“你滿意了嗎?”
趙暮鳶冷聲道“他在哪?叫什麼?”
四姨娘搖了搖頭,“他叫範林,至於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查抄之後,我便沒有見過他。”
“是嗎?”趙暮鳶冷哼一聲。
“雪音,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會拿千慧的性命開玩笑。”
聽她說完,趙暮鳶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再去管身後楊千慧的哭喊聲和四姨娘的怒罵聲。
花落不解地問道“姑娘,您就這麼放過她了?”
趙暮鳶轉頭望向漆黑的牢房深處,悠悠道“有什麼比看著心愛的女兒一點點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更讓一個母親痛苦。”
花落卻是不信的,“四小姐當真會死嗎?”
趙暮鳶歎息道“她是無辜的,我隻是替她疏通了體內幾處大穴,她才會頭痛欲裂。”
“疼上幾日,運氣好的話,她便能如同正常人一般。”
“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傻子了。”
花落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知道她下不去手。
“姑娘,我們接下來去哪?”
趙暮鳶沉思片刻,“去找牢頭。”
不一會兒,她們便在牢頭的帶領下,來到了關押楊府下人的牢房。
她選了一間刑室,吩咐道“勞煩你去將楊府管家帶來。”
“是,卑職立刻就去。”
楊管家見到她後,欣喜地行禮“參見暝王妃。”
趙暮鳶壓低了嗓音,“起來吧,楊管家,本王妃需要你從尚書府三百多名奴仆中,找出一個人。”
“他叫範林,或許在府裡用的是假名,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
楊管家雖有疑惑,但仍然聽命照做了。
過了一會兒,他便帶著十幾名男子來到趙暮鳶的麵前。
為難道“回王妃,府裡沒有叫範林的男子,這些都是府裡四五十歲的奴才。”
“參見暝王妃。”
“起來吧,抬起你們的雙手,手心朝上。”
趙暮鳶一邊檢查著他們的手掌,一邊打量著他們的神色。
她堅信,那名男子會在這些人中。
他不會離四姨娘母女很遠。
瑞王查抄尚書府是有計劃的,他不會允許有一條漏網之魚。
她轉了一圈後,抬手指著角落裡,一名身著粗布家丁服的男子說道
“他留下,其他人送回監牢。”
話落,那人的身體明顯一顫。
趙暮鳶遞給花落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望風。
她則注視著男子,冷聲道“本王妃該如何稱呼你?範林嗎?”
“王妃隨意。”範林抬起頭,眼中儘是寒意。
趙暮鳶淡定道“你就不好奇,本王妃為何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