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戰鬥分隊的訓練,把兩個俘虜也嚇到了,這樣奢侈的訓練,在馬家軍他們也沒見過。
正在峽穀裡,用木頭搭房子的俘虜,問身邊的同伴,“這扛把子,哪裡來的這多錢打槍?”
“老子怎麼覺著,他們是官兵,爾們是匪?匪,哪能這麼打槍?”,另一個民團俘虜低聲回道。
“你看過這群娃娃的槍了沒?十連響啊!這一個娃,就扛著半挺捷克造,這要是一千人,那不頂的上,五百把捷克造?天要變咯”。
“我看了,前天的那三把馬刀,那是馬爺家的兵才有滴,他們繳獲了那麼多槍,打死了至少兩個班的馬家兵”
兩個民團的人,一邊乾活,一邊嘀咕。
旁邊一個拿槍看守的小戰士,大聲說道,“不準交頭接耳,老實乾活!”
“是是是,老總,咱們乾活,乾活”,兩個俘虜連聲說道。
訓練了兩天過後,1937年3月15日,天還沒亮,紅星分隊再次行動。
這一次他們帶上了兩個俘虜。這兩個俘虜,被一條繩子綁著雙手,然後再連起來。這樣,兩個一起逃跑,也跑不快。
分隊這一次帶著足夠的糧食和馬肉,他們拿著鋼槍,穿著繳獲來的羊皮襖子和狼皮做的狼毫靴子,背負著布袋裝的炒麵口糧,牽著六匹戰馬,全副武裝的奔赴一條山路,那裡是這附近山區出山的必經之路。
這一次,他們要在這裡打伏擊,任何抓獲紅軍戰士的民團和想要進山的民團,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這個小小的部隊,已經擁有兩個三人的機槍小組,十四人的步兵戰鬥小組,以及六枚手榴彈,以及四千發子彈。
這麼高的火力配置,在一九三七年的國軍部隊裡,也不多見,隻有衝鋒槍戰鬥組,才能和他們比較一下。但是這個時代的衝鋒槍,打的是手槍彈,射程也就幾十米,城市戰或許有優勢,野外要和56半對攻,那就是廁所裡點燈籠,找死!
傍晚,小部隊走了一天,距離那個路口,大約還有一天的路程時,前方探路的三個戰士,跑回來預警。
兩裡地外,有一支九個人,六條步槍,五匹馬的民團,正沿著這條山路過來,他們馬匹上的糧食袋鼓鼓的,看來剛進山不久。
野火看了看四周的山地,設計了一個口袋陣,先將兩個機槍小組安排在山道的進口處。
然後,步槍兵在敵人進來三百米的地方,從高處伏擊經過的民團。
“機槍兵,我把三顆手榴彈也交給你們,必須守住山穀出口,不能放任何一個敵人逃跑,有沒有信心完成?”
“有”,鐵頭帶著五個戰士嚴肅的回答道,他們從來沒打過如此富裕的仗,每挺機槍有五百發子彈,還有三枚手榴彈,他娘的,光頭的護衛隊來了,也彆想從山穀裡過去!
九個人的民團小隊,一邊走,一邊說著葷段子,就這麼繞過了山口,從鐵頭的機槍準星裡,走上了他們的不歸路。
“馬頭,這紅軍的娘們能分我一個不?”,一個牽馬的小兵問身後的大漢。
大漢笑著說,“嘿嘿!抓到,你不換錢,不就是你的?”
後麵的一個騎馬老兵,大聲說道,“還是換了大洋,回去娶個婆娘,紅軍的婆娘難管服。昨天有個死不投降的赤色婆娘,被馬家軍割了乳房,還大罵不止,最後被亂刀刺死咯”。
就在眾人說,“就是,就是”的時候。
猛地一聲槍響,然後左側山嶺上,槍聲響成一片,騎著馬的五個民團,三個被打成了到處冒血的血葫蘆,眼看活不了了。
剩下的六個人,剛想趁著拉槍栓的空隙時間,爬進路邊的亂石堆裡,可沒想到子彈到處橫飛,槍聲連續不斷的響起,不斷的有人倒地慘叫,最後爬進亂石堆的隻有三個人。
“打不了,扯呼!”,為首的大漢高聲喊道。
他參加過圍攻紅軍西路軍的戰鬥,紅軍要打出這樣的火力,絕對有上百人的隊伍。
這他娘,一百人的隊伍,排著讓他開槍,也不夠子彈,必須跑路,必須馬上跑路!
三個土匪,手腳並用,沿著亂石堆,用石塊做掩護,開始往來路拚命爬。
槍聲在他們身後像炒豆子一樣,一顆顆子彈打的身邊的碎石橫飛,帶起沙土飛濺。
“啊!”,又有一個人被擊中屁股,疼得在地上翻滾。
剩下的兩個人,把妨礙爬行的步槍也扔了,灰頭灰腦,拚了命的往前爬。
“你他娘的,給我爬,快爬,已經有兩百步了,老套筒打這麼遠,沒有準頭頭,隻要彆被。。。”,爬在後麵大漢,拚命催前麵的小子,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直接命中了前麵那個人的後腦勺,將頭蓋骨帶飛,紅的白的亂飛。
大漢怪叫一聲,猛地爬起來,拚了命的往山口跑,隻有五十米,他就能繞過山口。
突然,“打”,鐵頭一聲吼,兩挺機槍的三發速射,就朝著這狂奔的大漢射去。
機槍組已經瞄了很久,他們早就手癢癢的不行,再加上機槍的彈道更長,也更精確,這六發子彈中的四發全都落在那漢子的軀乾上,機槍彈帶著巨大的動能,打的這大漢身後爆出血霧,整個人朝後麵跌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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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交代過,但是戰場上還是子彈無眼,五匹馬死了一匹,還有一匹受傷。
受重傷的民團兵,在這個年代也沒法醫治,野火給他們解脫。
隻有一個被擊中屁股的,應該還能救活,但是要看他的命,在沒有消炎藥的時代,如果發炎了,他也活不成。
野火,讓士兵用子彈的火藥,給那個傷兵的屁股上兩個眼都點了一把火,這樣算是最原始的消毒,把這個敵人給痛昏了過去。
野火讓人把他綁了,順便用破布和繩子把他的嘴巴也堵了起來。
派出偵察兵,打掃完戰場,把屍體全部扔進旁邊的峽穀,暈死的傷兵用一匹戰馬托著,繼續向前方走去。
山穀裡安靜下來,大自然會在很短的時間裡,將這裡的一切掩埋,回到最初的樣子。
夜晚,小隊在避風的峽穀裡宿營,三月的祁連山脈,到夜裡依然冷的可怕。戰士們,圍著火堆,將茅草用火烤過,然後鋪在身下,用狼皮的毛麵蓋在身上,依然冷的發抖。
野火和王胖子擠在一起,思考著用繳獲來的六條老套筒和子彈,該怎麼兌換?
最後,老人給他們帶來了二十床軍用棉被和兩把五十四手槍(附送兩個基數80發子彈)。
他們給每一個孩子蓋上厚厚的冬季軍用棉被,這一夜,少年兵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如同家一般的溫暖,他們很多人在睡夢裡都是笑著的。
兩個俘虜和那個昏睡中的傷兵分到了一堆狼皮,他們墊三層,蓋三層,也睡的比較暖和。這一次,他們心裡有了些鬆動,這支部隊並不像那些人說的,是土匪窩子。這個部隊,比他們還要有人性。
又走了一天,他們終於到了伏擊地點。
他們選擇了兩個高地做為伏擊的地點,這裡地勢險要,視野開闊,一眼能看到三裡外山路。他們把戰馬,俘虜和宿營地安排在一裡外的一個森林裡,叢林茂密,茅草生長的很高,從外麵很難發現那片林子裡有人。
捆綁好俘虜,留下兩個戰士,看守整個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