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裝,彆說你沒覺得他對你格外縱容。”經屏頂著要被扣工資的臉如此說。
藺寒枝怎會不知……他從來都知道的,甚至還在祁故允許的範圍內恃寵生嬌,小小地蹦躂。
他知道自己對於祁故也是不同於其他的存在,他對彆人給予的情感向來敏銳,他隻是不敢承認,不敢去想。
“我這種人,他真的會喜歡嗎?”藺寒枝忽地抬手捂住胸口,他的心臟裡像是住進一隻雀躍撲棱翅膀的小鳥,瘋狂啾啾啾地跳動起來。
甚至有一刻,心跳超過監控的臨界點,局裡的醫生電話已經直接打到了經屏這裡,詢問對方情況。
經屏看著蒼白手掌還抵在胸口的藺寒枝,“心動沒見過?初戀都這樣,他一切正常。”
電話那頭的醫生聽聞此言,實實在在語氣驚詫“哈???”
經屏很不善良地在把人釣翹嘴後掛斷了電話,沒讓對方有繼續八卦的機會。
恍惚間,藺寒枝想起昨夜與今早,自己說出貶低自己的話語時,祁故總會遞來的不讚同的神色。
祁故似乎,對他的自我評價很有占有欲。
藺寒枝再也無法強硬地去抹除自己那些微小的發現,期待,以及內心的悸動,他知道,經屏所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祁故心裡同樣有他。
容貌俊美蒼白的男人低聲笑起來,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絢爛,發自心底。
而後,他看向經屏,很有原則地說“這個月工資……還得扣,但年終翻倍。”
要知道,經屏原本的年終就和他的年薪是持平的。
經屏顧不上驚喜,緊接著追問“假如祁先生邁出了那一步,會接受嗎?”
藺寒枝的眸光變得幽深,像是藏著無數的暗流旋渦,他說“如果真的有幸能有那天,我會陪他直到我閉眼前一刻,也想將我擁有的所有,都讓他擁有,我會給他所有我有的。”
一塊他朝思暮想,寤寐思服的蜜糖主動朝他走來,他不覺得有自己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畢竟他……真的很想要。
但如果,祁故不朝他走來,他也隻會覺得理所應當,那也很好。而祁故也不必再遭受一次至親之人離開的悲痛。
經屏聽懂藺寒枝的意思,為他這不知何時灼燒的如此滾燙的心火和決定而震撼,晃神間,藺寒枝已經推門走出小房間。
剛抬眼,藺寒枝的視線就與從餐廳裡探頭出來的祁故對上了。祁故朝藺寒枝笑了笑,他最近對著藺寒枝,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麵無表情,但每次視線相撞時,總會帶上一個笑弧度。
藺寒枝想,自己真的是與眾不同的。
“出了什麼事嗎?”祁故見藺寒枝臉色古怪,還以為他與經屏正商議什麼商業機密。
“沒事……隻是他提醒了我一些事情,我覺得如在夢中,還有些不真實。”藺寒枝如此說,邁著長腿快步朝祁故走去,邊走邊說,“你不用等我,可以自己先吃。”
而後就看見祁故那碗容易坨的泡泡餛飩已經吃得乾乾淨淨,連口湯都沒剩下。
藺寒枝“……”
原來是吃完了才想起自己啊。
但轉念一想,自己在祁故這裡隻排在食物後麵,這地位,已經可以說是一食之下,萬人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