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看到來人,叫罵聲頓了一下。
這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靖王了。
雖然他也沒有親眼見過對方,但最近這段時間,靖王一會兒被貶為了郡王,一會兒又被任命為監察使,名聲響亮得很。
而現在能出現在這裡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想到這裡,小王爺的怒氣就不斷往上翻湧。
如果不是這個靖王,他和父王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前些年靖王沒來幽州的時候,他們草原勇士又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一定是靖王和幽州知府共同定下的陰謀。
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
他忍不住開口指著靖王的鼻子罵他是個小人,可當他看到靖王嘴角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的時候,氣得直跳腳。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學一些漢語了。
這時,塔塔王開口了。
他先是用草原話斥責兒子不可無理,然後又抬頭看向謝聿之。
他的漢語並不是很標準,有些怪腔怪調,但普通交流卻是沒有問題的。
“靖王爺,久仰大名。”
謝聿之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可不是王爺,再說那些都隻是虛名罷了。”
塔塔王也不打算繼續虛情假意下去,論心計他是算不過這些漢人的,更彆提靖王還是漢人中的佼佼者。
他直接開門見山:“王爺有何吩咐,直說就是。”
謝聿之淡淡開口:“你們父子二人遠道而來,本王隻是怕招待不周,所以特意前來看望,何談吩咐二字。”
塔塔王看著謝聿之沒有說話,不過心理活動卻難得和兒子同了頻。
漢人實在是太能裝了,奸詐狡猾,各種陰謀詭計簡直是信手拈來。
既然沒有吩咐,那倒是把他們父子倆放了呀。
謝聿之微微偏頭示意,身後的手下立馬上前打開了牢房門,然後迅速擺了一大桌子酒菜。
“這些時日有些不便,隻能委屈二位在這裡多住一段時日了。”
飯菜誘人的香味瞬間在牢房中擴散開來,父子二人本就一天一夜沒有進過食,現在聞到這個味兒,喉結跟著不由自主滾動起來。
不過,兩人誰也沒敢去動那些飯菜。
謝聿之對兩人眼中的警惕根本不在意,而是像是不經意間開口:“前些時日,有人查到幽州知府竟然通敵叛國,但依本王看,知府實在不像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本王也始終想不明白這個中緣由,不知塔塔王可否解惑?”
塔塔王雙眼直直看著謝聿之,片刻後他突然笑了。
“我當然知道,證據我也有,是幽知府的親筆信,不知這些證據是否夠用?”
謝聿之笑了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幽州知府每次送出的信件都被他截獲了,對方也知道通敵叛國是抄家滅族的罪,警惕得不行,所有信件都由他人代筆,根本沒留下一點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