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懷期望地想為自己的兒子找回公道,誰又能想到,拿走他兒子成績的那個人,就是他想要為自己做主的縣令。”
回憶起從前,周回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縣令為了不把事情鬨大,心虛之下竟然給我父親安了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帽子,直接把人杖責而死。可我父親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突破那麼多衙役傷到朝廷命官!?”
“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父親的屍體都被打得不成人形,我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也上吊而亡,你說,這樣的朝廷命官難道不該死嗎?”
說到最後,周回咬著牙,像是恨不得生啖縣令的血肉一般。
謝聿之皺著眉,心底壓著怒意,問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科舉是國之大事,竟然有人敢徇私舞弊!
而且在福泉鎮發生了這種事,那其他地方呢?
在這些年間,同樣的事又發生了多少起?
這簡直比和山匪勾結都可恨,那群連考試都考不過的人又怎麼會做官?
鄉試成績是冒名頂替的,那之前的縣試府試院試呢?
這樣的人授了官,和打斷大乾的脊梁又有什麼區彆?
這樣的事情,背後隻有瑞王一個人嗎?還是他的外家也參與了其中。
但不管如何,這些人都該死。
“六年前,說來也巧,今日正是我父母的忌日,要不是我出門祭奠,還抓不住這個好機會。”
若不是想要為父母報仇,他是死都不會和那些山匪為伍的。
一個人沒腦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既沒腦子還惡毒。
“你知道當日頂替你成績的是哪位學子嗎?”謝聿之皺眉問道。
“當然知道,他叫王學文,我也是查了許久才確定。王家條件一般,但他娶了個好媳婦兒,娘家頗富。我查到王家為了這個解元,給縣令送了不少錢,而被取代成績的,並不隻有我一人,其他人不敢鬨大,畢竟今年落榜,三年後再考就是了,可要是得罪縣令,是會取消考試身份的。”
即使過了六年,周回說起這些往事時,依舊曆曆在目,就像是昨日剛剛發生的一般。
謝聿之:“你先下去包紮,這裡結束後你先跟我一起離開,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周回眼裡閃過一抹光:“那縣令……”
謝聿之渾身氣息一冷:“他必死無疑。”
把周回押下去以後,謝聿之又看向墨一:“好好查一查他剛才說的那個頂替了他成績的人,這種事肯定不是個例,往年的考試也派人一並查查。”
他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山匪,最後竟然查到了瑞王身上。
這件事如果能砸實了,再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足夠讓貴妃和瑞王兩人再也翻不了身。
墨一低頭應是。
正事處理完了,墨九又上前回稟:“主子,這次剿到了不少好東西,屬下已經派人把山上庫房看守起來了,東西太多,要一起運走嗎?”
“不必,派一隊人跟隨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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