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火鍋都吃完了,藺女士還沒回來。
今天的天氣炎熱非常,空氣中還帶著沉悶,讓人喘不過來氣。這種天氣,估計是沒人願意出來逛街的,保不準今天門店會零收入。
“看這天氣,後兩天應該會下雨。”秦洛天抬頭望著天,強烈的陽光刺的他的眼睛睜不開,進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姨一大早就出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不會有是什麼事吧?咱要不要去看看?”姚源給每個人倒了水,“我一會兒出去買點雪糕回來囤著,這天兒也太熱了!”
“我去買吧。”丁一波剛坐下來又起來,準備出門。我們剛出去吃火鍋丁一波就來了家裡,家裡沒人就給成辛元打電話,這個四人“小團夥”在成辛元的催促下終於團聚了。
“回來!”我叫住他,“這麼熱的天非得現在出去,不怕中暑啊,吃雪糕也不急於這一時啊,等涼快會兒再去。冰箱裡應該還有幾塊我凍的冰棍兒,先吃著唄。”
“藺女士那邊不用擔心,她需要我們給她壯勢的時候會通知我們的。”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藺女士給我發了微信,她和律師一起去成安泰家裡找成興民了,說無論如何今天都得讓成興民把離婚協議簽了,明天就得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她實在不想再拖下去。
“會有那麼順利嗎?”成辛元不無擔心的說。
“肯定沒那麼順利,順利他就不是成興民了,他不鬨一鬨才怪!”說實話,我也有些擔心,萬一成興民破罐子破摔,做出點兒什麼非人舉動怎麼辦?她和律師兩個女人,雖然再占理,可她們麵對的是成安泰一家人和成興民那個不確定因素,從人數上來看,藺女士她們處於下風。
雖然藺女士之前在成安泰家鬨過一場,但我她的戰鬥力還是存疑,不是我不信任她,實在是不確定因素太多了,萬一…
“成辛元,咱倆去一趟吧。”雖然我嘴上說著不擔心,但內心還是慌的。
“我們也去!”姚源立馬來了鬥誌。
“不行。”丁一波煞有介事的分析著,吃飯的時候成辛元他們三個已經把最近發生的事如數家珍般告訴他了,丁一波隻恨自己回來的太晚。“要是彆的什麼,咱仨跟著一起去沒什麼,但現在問題已經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隻能他們自己家裡人解決,咱跟大元他們再熟,關係再好,這種事也不是咱能參與的。咱就在家等著,等他們的好消息,晚上再慶祝!”
“怎麼你一副經驗十足的樣子?”姚源剛問出這句話就意識到說錯了,可不經驗十足麼,丁一波的爸媽早在他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離婚了。記得那時候姚源媽媽還讓姚源多陪陪丁一波,沒事多往家裡帶帶,不過這些年丁一波也沒怎麼受影響,他自己也說過他爸媽純是因為性格差異太大才導致的離婚,他的父母離婚之後並沒有影響對丁一波的感情,反倒和諧相處起來,做不成夫妻,還是孩子的父母嘛。隻是因為丁一波的爸爸又遇到了第二春,雖然丁爸爸一再保證對丁一波還像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好,可丁媽媽還是不放心,所以決定把丁一波接過去。
丁一波一點不介意姚源說的話,“也算不上什麼經驗,他們離婚的時候我還小,對這沒什麼概念,我身邊的所有親戚也沒有因為他們離婚就對我怎麼樣,反而對我比之前還好,所以我還是在愛裡長大的。”
“但大元他們家情況不一樣,他們這已經上升到兩個家族的矛盾了,咱跟著去說不定隻會添亂。”
“說的有道理,”秦洛天點點頭,“我們三個在家裡看店,等你們的好消息!”
“誒,話說談離婚這事不應該在這兒嗎?這兒才是咱們的主場,怎麼姨還主動上成安泰他們家?”姚源又有一個疑問。
“我媽嫌成興民惡心,怕他臟了咱們這塊兒地方,去成安泰家談也沒什麼不好,不順利的話不介意再把他家拆一遍!”我穿好防曬衣,戴好遮陽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成辛元已經從車庫推了小電驢出來,在秦洛天丁一波姚源的注目禮中,成辛元載著我駛向“戰場”。
藺青梅那邊,她和李律師坐在沙發上淡定自若地喝著茶,眼神冷冷地看著坐在對麵的成興民和成安泰。茶幾上放著擬訂好的離婚協議書,旁邊的垃圾簍裡有一份已經撕碎的離婚協議,那是成興民惱羞成怒下撕碎的,不過李律師見慣了這種場麵,在他撕碎後淡定的從包裡又掏出一份:“你隨便撕,看見我這大包了嗎?裡麵全是我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多少份都夠你撕的,不過這賠償咱另算。就算你全撕完了也沒關係,我的手機上u盤上都有備份,藺女士那兒也有,我看這裡胡同口就有一家打印店,我不介意給他來波兒大生意!”
“成先生,我做離婚律師十五年了,自詡什麼樣的奇葩男人女人都見過,但您這樣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算是給我的職業生涯添上一筆吧。”
“您今天不簽也沒關係,在藺女士的委托下起訴書我也擬好了。今天您要是簽了這個字我還敬您是條漢子,說明您心裡還是有一絲人性的,給自己也留了顏麵。其實這份離婚協議對您是有利的,淨身出戶外加一些賠償和兒子的撫養費而已,以您的情況,真要鬨上了法庭,可不止賠償那麼簡單了?”李律師炮語連珠,直把對麵的成興民說的臉色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
“那個…李律師啊,其實我覺得這個事吧…”成安泰在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兩隻手放在膝蓋上不停地搓。
“這位成先生,請你注意分寸!”李律師麵色一凜,氣勢直接上來,“能允許你旁聽已經是破例了,咱先前就說過,您隻準旁聽,不允許發表一句意見,雖然這是您家,但無奈我的委托人的丈夫是住在您家,這些您也表示過都理解,不知現在插話是為哪般?這是您哥哥和嫂子的事情,哪怕您是小叔子也不需要操心至此。或許就像藺女士說的那樣,您在他們家的地位還真是舉足輕重!”
一番話把成安泰說的是麵紅耳赤,他想立馬就走,可他也是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發展。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嫂子做起事來如此雷厲風行,不帶一點猶豫的,這個律師也讓他明白,無論如何,二哥今天是難逃一劫。
可就這麼敗了,真的不甘心呐!
他前兩天剛被坑了五千塊錢,心裡還氣著呢,他現在手裡一分錢都沒有,藺青梅今天上門來他以為是來要債的,慌的不行,都準備好管二哥要錢了。可藺青梅鳥都不鳥他,直奔成興民…
氛圍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成安泰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成興民抹了一把臉,“沒有彆的轉圜的餘地了嗎?”話是問李律師的,眼神卻是看向藺青梅,“青梅…咱好歹那麼多年的夫妻,情分尚在,你非要做的如此決絕嗎?”
“我跟你狗屁的情分!少在那兒裝腔作勢的惡心我!成興民,今天這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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