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話!沒有苛待?你媽怎麼對我的,怎麼對藺藺的,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哪兒來的臉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的!”藺女士斥責。
“那…不看我媽的麵兒,也得看我爸吧…他對成藺那可是眾所周知的好!他老人家在天有靈,要是知道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孫女,怕是死不瞑目啊!”成安泰搖著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我狂笑兩聲:“真是給姑奶奶笑發財了!你這榆木腦袋不好好想想,爺爺會因為我死不瞑目,還是因為你們這幾個不孝兒女死不瞑目!到底是誰,死了都不讓他老人家安生!你們今天來要錢,就是我們真給了,你們敢花嗎?敢去爺爺墳前告訴他這錢怎麼來的嗎?午夜夢回的時候就不怕他老人家過來找你們嗎?!”
連番的質問把成興民他們都給嚇著了,過了好久成興民才支支吾吾地說:“就四千塊錢…至於麼?”
“四千塊錢?”成辛元“哼”了一聲,“一人一千,把我兄弟都算上了?你挺會啊…得虧我那倆兄弟不在,不然誰知道你還打什麼算盤?”
成興民猝不及防挨了藺女士一巴掌:“至於嗎?你也知道至於嗎?為了四千塊錢帶這麼多人來我們家鬨騰,這一二三四五六七…哦,那還蹲著一個,一共八個人,這平均分一個人也就五百塊錢,你們這是窮到什麼地步了?這點錢都敢過來要?”
“快五十的人了,為了四千塊整出這麼大動靜,處心積慮的…怎麼,你的新老婆管你管的這麼嚴?四千塊都沒有?哎呀呀,是不是特彆懷念從前從我媽那兒拿錢的時候啊?誒對了,今天你的新老婆和新閨女去了嗎?有沒有向爺爺奶奶介紹他們啊?”嘲諷技能拉滿,成興民氣的青筋都暴起了。
周圍一片嘈雜,有臨街店鋪的喇叭叫賣聲,音響聲,還有樓上叮叮邦邦的裝修聲。
無人在意的角落,有個東西輕輕被脫落。
成興民還沒來得及衝過來打我,成辛元一把推開我,秦洛天拉著我就朝前跑,“快躲!衝你來的!”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電石火光之間,我摔倒在地,兩個胳膊肘重重磕在地上,頓時破皮見了血。頭發也隨著震動散落開來,簪子掉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胳膊很痛,但再痛,也沒有左小腿痛,那種撕裂的在鋸齒間磨擦的疼痛,撕心裂肺,還伴隨著嗚咽…
嗚咽聲來自孟子碩牽著的那隻狗,此時此刻它正咬著我的左小腿,沒有一點鬆口的跡象。
左小腿血流如柱,大狗滿嘴鮮血,還在死命的往下拉扯,血淋淋的傷口,小腿差不多被咬下一塊肉,和我的腿之間僅剩一點點連接處…
這口咬的很深,隱約都能看到小腿骨,外人一眼看過去,能被嚇暈過去…
藺女士大叫一聲“我的兒”!衝過來拚命拉扯大狗,成辛元也接近崩潰,失去分寸邊哭邊喊:“快叫救護車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孟子碩…
狗是他放出來的,他的嘴裡還在不停叫罵:“咬死她!黑豆快咬死她!咬死這個賤女人!狠狠地咬死她!”
秦洛天兩步衝過去對著孟子碩的臉左右狂扇,孟子碩胖乎乎的,但在高大的秦洛天麵前還是像隻弱雞崽。
秦洛天把他踹翻在地,對著他拳打腳踢,無視孟子碩的嚎啕和鄧招楠的哀求,不帶一點憐惜。
這邊藺女士已經接近崩潰,她和成辛元兩個人都沒能把狗拉開,大狗反而咬的越來越深。
再這麼咬下去,我這條腿指定得廢…
一直在旁邊抽煙的鄧得柱都被嚇得站了起來,除了拚命哀求秦洛天不要再打了的鄧招楠,成銀鳳成興民成安泰鄧家姐弟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被嚇到的成分,更有冷眼旁觀的成分…
想讓我死是麼?
怎麼可能?
來不及多想,我抓起地上的簪子衝著大狗的腦袋就刺了下去。
秦洛天說過,這個簪子的質地很堅硬,簪頭尖尖的,長度也比一般的要長,當“凶器”正合適!
不過,這是我弟弟給我買的禮物,到時候怎麼賠,可由不得成銀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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