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住院到現在,成興民一直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著,有什麼事能讓彆人出麵就出麵,可事情的發展已經嚴重脫離了他的控製。
真是可笑,他能控製什麼?他控製得了什麼?
藺女士邊給我削蘋果邊給我講述二舅的壯舉,這個藺家唯一有衝動基因的人,終於乾了件連藺女士都讚不絕口的事。
他的一位老戰友和鄧得柱一個村,二舅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鄧得柱成銀鳳的家。當然,也見到了一直躲著的成興民。
二舅還是理智的,縱使再恨成銀鳳一家,罵了一通也算過了;成興民是他前妹夫,他替自己妹妹外甥女討個公道,那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
二舅暴打了成興民一頓,還把成銀鳳家搞得一團糟,能掀的都掀了,幾個人看著“發瘋”的二舅,沒一個敢上前攔的。
村裡嘛,什麼都不是秘密,就那麼一會兒,怕是十裡八鄉都知道這事兒了,當然也就知道成銀鳳一家是乾了什麼才被如此對待。沒有人同情他們,他們隻會成為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成興民額頭上被二舅砸了個大口子,送到鎮上的衛生院縫了好幾針,疼得他吱哇亂叫。
二舅上去就是幾個耳光,成興民剛止住血的傷口又崩開。“奶奶個腿的你個混蛋玩意兒!這才多大個口子縫了幾針你就疼成這樣,我外甥女縫了一百多針!一百多針!骨頭都露出來了!你還有臉在這兒叫!我就該多給你破幾個口子!”
成興民慫的一句話都不敢回頂。
二舅甩給了他兩張一百的一張五十的“毛爺爺”就揚長而去。
罵成興民“二百五”都是誇他的…
二舅當然沒回去,他又拐回了成銀鳳家,人不打,東西還沒扔夠呢。現在村裡的每個路口都有垃圾桶,這招還是成辛元教給他的,他覺得很好。
他和他的戰友開了輛電三輪,圍著村子的主要乾道跑了一圈,收集了不少“好東西”。
村裡的垃圾桶那可什麼都有,“豐富異常”。
就這麼來回三趟,二舅用垃圾把成銀鳳家的院子堆的滿滿當當,不止院子,二舅比成辛元他們還損,堂屋都沒放過,有些甚至到了臥室的床上。
惡心不死他們…
成銀鳳一家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在病床上聽的哈哈大笑,不要臉的人就得用更不要臉的方式來治。
藺女士不住地讚歎:“你說你二舅,這算不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以前總覺得他太衝動,說什麼乾什麼都不過腦子,沒想到這次真乾明白了,這衝動也是有好處的。”
二舅深藏功與名,乾完這事就回自己家了,甚至沒來趟醫院。要不是二舅媽給藺女士打了電話,藺女士都不知道。
“感覺…二舅變化挺大的。”
“你二舅一身毛病,但有一個巨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他隻要能意識到自己錯了,就會做出改變。”藺女士說道。
“隻是能讓二舅意識到他錯可太難了~”我搖搖頭,附和說了一句。
藺女士捂嘴笑,隨即又正色道:“他呀,必須得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雖說有點兒亡羊補牢的意思,但總歸還有救。”
“不過確實一山更比一山高,咱們總想著用文明有理的方式對待成興民他們,剛開始做的放肆了心裡還會過意不去。二舅不一樣,他簡直是信手拈來!”我歪在床上晃著腿,傷口已經愈合了不少,這幾天也能下地走路,但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完全恢複好的原因,一動還是很疼。
“我好想回學校啊,舒漁說有個大明星去我們學校開簽售會,那場麵,相當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