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回學校的前一晚,我接到了成辛丹的來電。
她能打來電話我一點兒也不意外,聚餐的時候大家熱烈地“探討”了成安泰的問題。他的哥哥姐姐們應該是真心想給他治病的,可一旦牽扯到錢的問題上…
不管他們有沒有,都不一定想給吧…
我劃開接聽鍵,清了清喉嚨,先發製人:“如果你是來借錢的,我勸你免開尊口。”
成辛丹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妹,求你了…隻有你能幫我爸了!”
我發出一聲冷笑:“隻有我能幫你爸?真的笑死我了!”
“你的好大哥呢?成辛坤不是天天說他窮的隻剩下錢了嗎?成辛坤不是說他和他的小叔最投緣了嗎?怎麼這點忙都不願意幫?”
成辛丹哭著質問我:“可他也是你叔叔不是嗎!?”
“早!就!不!是!了!”我一字一句的說,“從他高考給我下毒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叔叔!”
“成辛丹,成家的人你能求助的人有很多,你求誰都無所謂,唯獨不能求我。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我利落地掛斷電話,繼續收拾行李。
“之後不管成辛丹還是成辛霖過來借錢,或者成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他爹的給我趕出去!”我交代著成辛元。
成辛元點著頭,“就算你不說我心裡也有數,平常我們上學不在家,家裡還有媽和二姨呢。咱二姨,一頂好幾個!”
從二姨從老家過來後,藺女士就沒打算讓她回去,回去也是她一個人,正好兩姐妹一起做個伴。
“彆的我不擔心,我就怕成興民他們算計到大姑頭上,準確地說,是大姐頭上…”整理好最後一件衣服,我有些擔憂地說。
成辛元也歎口氣,“對啊,成辛坤不願意幫忙的話,最有實力的也就隻有大姐了。”
我們口中的大姐是大姑的大女兒,也就是肖澈和肖淩的媽媽。大姐和大姐夫這些年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有一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裝修公司,實力自然是有的。
“直接求大姐可能不會成功,她那個炮仗脾氣…就怕他們用親情道德綁架大姑,大姑再向大姐施壓,到時候她再不想幫也得幫。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錢一旦借出去,就沒有收回來的可能…”我撐著腦袋重重歎了口氣。
“真是禍害遺千年…”
藺女士和二姨各拎著兩個大袋子走到我房間,我的眼睛一下瞪大…
“媽,我求你了,我箱子就這麼大點,我沒拎那個大箱子回來啊!衣服鞋子都已經快把行李箱撐爆了…”
“不用裝箱子裡,這直接給你帶著。”藺女士輕飄飄地說。
“這…怎麼帶啊…”我無語問天。
“有車啊!明天你不用坐高鐵,你顧叔叔開車直接給你送到學校門口,那還不是想帶什麼就帶什麼!”二姨開心地說。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和你二姨會一起跟著。總歸你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沒送你是個遺憾,這次就當補了。反正他有車有閒,也樂意跑這一趟,不用白不用,又不讓他虧。”藺女士自顧自的整理起她和二姨帶來的東西,“知道你學校沒冰箱,所以你二姨烙的那些餅就沒給你帶,補品是必須要帶的,包裝太占地方,所以我都拆開了。其他的還有我給你捎帶的其他東西,在家裡給你準備好了到學校就不用再花錢。這個袋子裡的東西是一些特產吃的,你分給你的室友同學們。”
藺女士說的時候我正在摁手機,既然明天有專車送行,那就不需要高鐵票了,這會兒趕緊退,手續費還扣不了那麼多。
看得出來,成辛元他們三個也非常想送我,可惜沒辦法。先不說這麼多人去得需要個多大的車,他們這兩天正考試呢…
再有天大的麵子鄭老師也不會批假的。
我起來的時候藺女士她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顧叔叔也已經來了,正坐在桌子前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