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風拂過皇宮的金瓦紅牆,帶來一絲涼意。禦書房內,龍若一身素雅的鳳袍,端坐在雕龍刻鳳的寶座上,神情冷峻。
“太後娘娘,這是我國國書,請過目。”一位身著異域服飾,身材魁梧的外邦使節不卑不亢地呈上一卷金絲楠木盒,盒中裝著正是外邦的國書。
禮部侍郎上前接過盒子,轉呈給龍若。龍若接過國書,緩緩展開,目光掃過上麵的文字,眉頭微微皺起。
“太後娘娘,我王久聞貴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尤其是……”使節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貴國的公主們,更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
龍若放下國書,語氣平靜“使節過譽了,不知貴使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使節朗聲說道“我王仰慕貴國已久,此次特派臣下前來,一是為兩國永世邦交,二是……”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觀察著龍若的神色,“我王有意與貴國聯姻,迎娶一位公主為後,以示兩國親厚。”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位大臣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和親之事,自古以來便是國家大事,更何況對方來勢洶洶,明顯是有備而來。
龍若神色不變,淡淡說道“使節遠道而來辛苦了,此事事關重大,容本宮與眾卿家商議後再做決斷。”
“太後娘娘英明。”使節微微躬身,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待使節退下後,禦書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太後,這外邦蠻橫無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微臣認為,此事斷不可答應!”一位主戰派的老臣義憤填膺地站出來說道。
“是啊,太後,若答應了他們的和親要求,豈不是示弱於人?我朝顏麵何存?”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話雖如此,但兩國一旦開戰,受苦的還是百姓啊!”主和派的官員憂心忡忡地說道,“依老臣之見,不如答應和親,以換取兩國邊境的安寧。”
“是啊,和親不失為一個權宜之計……”
一時間,朝堂之上,主戰派和主和派各執一詞,爭執不下。龍若端坐在寶座上,聽著大臣們的爭論,一言不發。她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在龍若耳邊低語了幾句。龍若臉色微變,緩緩站起身,說道“此事……容後再議。”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禦書房,隻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龍若腳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寢宮,心中煩亂不堪。外邦來勢洶洶,和親之事避無可避,可一旦答應,又該將哪個公主推出去?
她揉了揉眉心,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鮮活的麵孔。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壓抑的哭泣。龍若心中一緊,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姑母,姑母!您要救救晴兒啊!”晴公主哭倒在龍若懷裡,淚水浸濕了龍若的衣襟。
龍若扶起晴公主,柔聲問道“晴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晴公主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哽咽著說“姑母,我…我聽說…外邦要…要和親,要…要帶走一位公主…姑母,我不要和親,我不要離開您,離開皇宮…”
龍若心中一痛,她何嘗不知道和親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遠離故土,遠嫁異國,從此以後,隻能在異鄉度過餘生。
“晴兒,彆怕,姑母會保護你的。”龍若輕輕拍著晴公主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姑母,您真的能保護我嗎?”晴公主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希冀和不安,“我聽說…外邦點名要我…說我…說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是和親的最佳人選…”
龍若心中一沉,晴公主是她的親侄女,從小便在她身邊長大,乖巧懂事,深得她喜愛。如今,她卻要為了國家利益,將晴公主推入火坑嗎?
龍若看著晴公主梨花帶雨的小臉,心中五味雜陳。一邊是國家的安危,一邊是親人的幸福,她該如何抉擇?
“晴兒,你放心,姑母會為你做主的。”龍若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語氣堅定地說道。
夜深了,龍若卻毫無睡意。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緒萬千。
“太後娘娘,您還不休息嗎?”貼身宮女端來一杯熱茶,輕聲問道。
龍若接過茶杯,卻沒有喝,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小蘭,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蘭是龍若的心腹宮女,自小便伺候在龍若身邊,對龍若忠心耿耿。
“太後娘娘,奴婢不敢妄言。”小蘭低著頭,輕聲說道,“但奴婢知道,太後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龍若苦笑一聲,說道“國家,百姓…可晴兒也是我的親人啊!我…”
“太後娘娘…”小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龍若打斷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蘭還想再勸,但看到龍若疲憊的神色,便識趣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