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比試塵埃落定,大殿內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霧籠罩,氣氛顯得異常凝滯。
還是麗貴妃笑靨如花,眸光流轉,對景昭帝輕啟朱唇道“陛下,今日乃您千秋聖壽,怎能讓這歡慶之日少了絲竹之音、曼舞之姿?何不傳喚舞姬,共襄盛舉,讓這大殿再添幾分熱鬨與喜慶?”
景昭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他微微頷首,聲音裡滿是寵溺“愛妃所言極是,朕心甚慰。”
言罷他立刻下令。
不多時,一群宛若仙子下凡的舞姬便踏著輕盈的步伐,魚貫而入。
她們身著流光溢彩的綾羅綢緞,仿佛將天邊最絢爛的雲霞披在了身上,每一條彩帶都似有靈性,隨著她們翩躚起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
舞姬們的身姿曼妙,步伐輕盈,如同春日裡穿梭於花叢中的彩蝶,每一次腰肢的輕扭,每一次裙擺的飛揚,都精準無誤地捕捉了柔美與靈動的精髓,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隨著舞動的節奏,先前那份緊張與凝滯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殿的歡聲笑語。
麗貴妃的目光溫柔如水,始終未曾離開景昭帝分毫,她輕啟朱唇,聲音柔媚入骨“陛下,您覺得這舞可還合心意?”
景昭帝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中閃爍著滿意與愉悅的光芒。
而在這一片祥和之中,盈蘿郡主的臉色卻如同烏雲壓頂。
她緊握著手中的絲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刀,不時地狠狠剜向淩煙。
淩煙卻仿若未覺,神色平靜目光淡然地欣賞著殿中的舞蹈。
就在這時,一位大臣適時地起身,舉杯向景昭帝敬酒,言辭懇切,表達了對陛下萬壽無疆、國家繁榮昌盛的美好祝願。
眾人紛紛響應,大殿內再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祝壽之聲,氣氛重新回到了熱烈與歡騰。
舞罷,景昭帝心情大好,不僅慷慨地賞賜了舞姬們,還與大臣們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淩煙則在一旁悠閒地品嘗著桌上的珍饈美味,偶爾抬頭望向殿中的熱鬨場景。
卻意外捕捉到了幾國使臣隊伍中幾道令她極為惡心的目光。
尤其是特木爾和朝克圖的眼神。
讓她煩躁厭惡不已。
再加上腰上不時傳來的痛感,她決定小小地教訓他們一下。
於是她小聲對蕭穆堯吩咐了幾句。
蕭穆堯聽後欣然應允。
隨即起身走到漠北隊伍那邊的席位給二人敬酒。
隻見他舉杯向特木爾與朝克圖敬酒,言辭間儘顯風度與禮貌。
二人也都非常給麵子地喝了。
為了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猜疑,蕭穆堯在敬完漠北使臣後,又自然而然地轉向其他國家的使臣一一舉杯交好,言談舉止間儘顯風範。
楚溪耀總覺得睿王來給他們敬酒有些刻意,但又想不出他這麼做的原因。
於是也就放在了一邊。
接著一個時辰後,宴席終於接近尾聲。
等景昭帝和後妃們被眾人恭送離開後,大殿之人也都三三兩兩地出宮離開。
淩煙與蕭穆堯也並肩走在出宮的路上,月光灑落,為這對璧人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正當他們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恭敬而略顯急促的呼喚“睿王睿王妃,請留步。”
淩煙與蕭穆堯聞聲停下腳步,轉身望去,隻見餘墨羽快步上前,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感激之情。
待確認四周無人,他方才近前行禮感激道“多謝睿王妃上次的救命之恩。”
淩煙聞言也並不意外。
他應該是聽出了她的聲音。
沒錯,餘墨羽的確聽出了她的聲音。
天知道他剛剛在殿上聽到這個聲音時有多麼驚訝。
原來那天的人居然是睿王妃!
於是他便想再次前來拜謝一番。
淩煙笑著回道“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你已經給過謝禮了。”
餘墨羽聽後也就不再接著感謝。
而是躊躇不決地小聲問道“不知睿王妃可有法子助我擺脫七皇子?”
他實在沒辦法了,爹娘也是憂心不已。
主要七皇子身份太高,陛下又極為愛護,他們一時根本想不到擺脫之法。
淩煙看著他如此害怕,安撫道“不必擔心,他這輩子都無法糾纏你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
餘墨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
所以七皇子已經這樣了,往後他便能徹底擺脫他了嗎?
原來如此,他就說七皇子那天為何如此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