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於不知道哪一天的天黑時分返回城中後。
在街上時淩煙發現很多醫館大夫都被人形色匆匆麵帶焦急地帶走。
而且帶走這些大夫的人應該是一夥的。
他們的穿著還有氣質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哪家高門大戶裡的侍衛。
是誰家出事了嗎?
不然怎會需要如此多的大夫前去診治。
她又看到那些大夫去的方向,貌似是……
再結合最近會發生的事情,腦海當中已經有了猜測。
若真是她猜的那樣,那麼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去求證。
看這樣子禦醫應該也是束手無策,所以才會請這些大夫前去。
恐怕已經不好了。
因此她急切地立即對蕭穆堯著急說道“阿堯,快!趕緊帶我去四哥府上。”
蕭穆堯此時也想到了什麼,聞言二話不說立刻攬起她足尖輕點就消失在了原地。
隻剩下三人理解地相互告辭後便各自離去了。
淩煙此時心急如焚,若是她猜錯了那皆大歡喜。
但若真是她猜測地那樣,那麼很可能情況特彆嚴峻。
希望是她猜錯了吧。
………………
就在一個時辰前。
四皇子府上本來一片安靜。
彼時四皇子正陪著曾氏剛剛用過晚膳扶著她在院子中散步消食。
卻未料到這份寧靜祥和的氣氛突然被打破。
曾氏突然發動了,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四皇子在最初的慌亂之後,迅速恢複鎮定。
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抱起曾氏,步伐堅定而急促直奔臥房而去。
沿途他冷靜地指揮著侍從與侍女,確保穩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召集到房間。
同時,一係列關於生產的準備工作也在他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展開。
主要是這天他已經提前準備了很久,因此一切都條理清晰沒有慌亂。
但是曾氏卻難產了。
府中本就住著府醫,府醫經過診治後也沒有辦法。
四皇子當機立斷,立刻讓管家拿著他的牌子去宮中請醫術最好的幾位禦醫前來。
但是幾位禦醫匆匆到來之後經過診斷,院首的神色非常凝重。
他的話語如同寒冰,一字一句地擊打著四皇子的心“回稟王爺,王妃幼時身體受寒落下病根,本就極難受孕,還是王妃從小習武身子康健才勉強懷得這一胎,但是身體已經受損,所以恐怕是……”
四皇子焦急萬分,聞言立刻追問道“恐怕什麼?”
院首硬著頭皮回道“恐怕這一胎會……生不下來,也可能……受不住……血崩而死,即便僥幸活下來,往後也……不會再有孕了。”
院首說完便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小心翼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四皇子聽後腳步踉蹌,臉色慘白,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下一刻又立刻決絕又堅定地下令道“不管用什麼辦法,全力保下王妃,王妃才是最重要的,爾等可明白?”
聽了這話,院首低聲為難道“可王爺,臣等也沒有把握能保下王妃啊!”
四皇子當即心痛難言回道“儘力而為。”
幾位禦醫得了命令,立刻神情緊張地步入了內室。
此時房門外,不僅站著一動不動宛若雕塑的四皇子。
還有神色焦急擔憂的麗貴妃以及曾氏的父親曾將軍和母親馮氏。
三人剛剛聽到四皇子的命令,曾將軍夫婦都是感動欣慰無比。
女兒有這樣好的夫君是她的福氣,可是女兒此時又是生死難料,夫婦二人自是憂心害怕不已。
馮氏不停地用雙手合十祈禱著。
但就在這時,幾位禦醫驚慌失措地從房中出來跪地請罪道“王爺,臣等無能,孩子生不下來,無法救治王妃,再這樣下去王妃便會耗儘氣血而亡。”
四皇子聞言心中一慟。
他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重錘擊中,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色比窗外的月色還要慘白幾分。
他內心翻江倒海,情感如潮水般洶湧不定。
卻被他強行壓抑,隨後發出嘶啞卻充滿力量的命令道“傳本王命令,即刻將所有禦醫請來,再將城中所有大夫全都請來,速速前去,不得延誤!”
侍衛們聞言,不敢有絲毫懈怠,猶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去。
四皇子此刻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模糊,陣陣發黑。
雙腿仿佛被灌了鉛般沉重,汗水與淚水交織,浸濕了衣襟。
他卻渾然不覺,隻覺心中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麗貴妃見狀心痛如絞,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焦急等待著。
馮氏已經哭得不能自已,整個人完全沒有力氣,隻能靠在曾將軍身上。
曾將軍一個沙場鐵血的將軍也是眼睛通紅,沉默不語,臉上一片絕望哀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批又一批的禦醫與大夫匆匆趕到。
然而麵對這幾乎已成定局的局麵,他們也是束手無策,隻能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