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半月的行軍,大軍終於到達了交戰地點。
此時已經是三月中旬,春暖花開之際。
大軍到達之後,此時北厲和南疆又掠奪了大昭四座城池。
並且中毒受傷的士兵越來越多。
當淩煙踏入軍營的那一刻,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和血腥氣息。
應該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此時軍營當中一片忙碌而沉重。
軍醫們不斷穿梭在傷員之間,緊張地進行著救治工作。
就在這時,一個軍醫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這個士兵傷得太重了,救不活了。”
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
淩煙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士兵躺在地上,身上滿是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淩煙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快步走了過去。
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道“等等,他還有救。”
軍醫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美貌女子,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清楚軍營當中怎會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但還是細心為她解釋道“姑娘,此人的傷口極為嚴重,是深深的貫穿傷,從胸膛一直到腹部,根本止不住血,況且傷口周圍的肌肉和組織也被嚴重破壞,還有此人已經失血過多,心跳已經無比微弱,存活的幾率基本沒有。”
淩煙自然清楚,但她還是二話不說,立即蹲下身子開始救治。
此人傷口很深,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時處理,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淩煙迅速從旁邊的醫藥箱中取出針線,準備為士兵縫合傷口。
軍醫們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治療方式。
但也沒有阻止。
說不定死馬能當活馬醫,這人就被救回來了呢。
於是淩煙便立刻輕輕撥開那士兵傷口周圍被血水浸透的衣物。
那傷口猙獰可怖,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但淩煙臉上卻沒有一絲異狀。
她先小心地拿起消毒的棉球,輕輕地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每一下動作都極為輕柔。
隨後棉球沾上血水,由白變紅。
緊接著淩煙便拿起針線將針尖對準傷口開始縫合。
她小心翼翼地將針線穿過士兵身上的傷口,動作熟練而精準。
在穿針引線的過程中,她的手指靈活而穩定,每一針都恰到好處地穿過傷口邊緣。
既不能太淺,以免傷口無法愈合;又不能太深,以免傷及士兵的內臟。
她的動作極為小心,仿佛在進行一場精細的藝術創作。
隨著一針一針的縫合,傷口逐漸被閉合起來,血當然也止住了。
淩煙的臉上便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她還是不敢有絲毫鬆懈。
接著,她再次拿起消毒藥水,仔細地塗抹在縫合後的傷口上,然後用乾淨的紗布輕輕包紮起來。
包紮完畢後,她才緩緩站起身來。
此時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幾縷發絲因汗水的浸潤而貼在臉頰上。
她微微喘著氣,目光卻依舊堅定地掃視著周圍忙碌的場景。
軍醫們此時圍攏過來,眼中滿是驚歎與敬佩。
其中一位年長的軍醫走上前,恭敬地向淩煙拱手道“姑娘醫術高明,實乃我等之幸,不知姑娘師從何處?竟有如此神奇之術。”
淩煙輕輕搖頭,微笑道“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在書上學到的而已。”
那位軍醫也就是駱軍醫,聞言也就不再接著追問。
雖然他不信隻看幾本書就能如此厲害。
但也明白此等高明之法必然是極為機密的。
所以既然人家不願多說,那麼再問就是唐突了。
於是便和淩煙再次打過招呼後,又轉身去醫治其他士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