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裡的傳說,有很多種說法,反正都是不好的不吉利的。
芳姨娘也是聽說這裡麵鬨鬼,死過很多人,才讓以前的藍清歡搬進來居住的。
連芳姨娘她自己也沒進來看過,隻是遣了幾個家丁丫鬟將藍清歡和希芸兒押來,便不聞不問了。
她每回都是在叔父回來前,遣人把藍清歡接回去,打扮得像公主一樣,看起來從來沒虐待過她一樣。
沒人知道,沒有食物,沒有衣被的藍清歡她們是怎麼度過那些艱難的日子的。
反正藍清歡魂魄穿來後,芳姨娘倒是沒怎麼虐待她,倒是她整得芳姨娘夠嗆。
她絕不會像以前的那個藍清歡那樣任人宰割,她向來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挖他祖墳這樣的信條。
這麼些年來,還沒有哪個不想活的來招惹她,都是她去找人家麻煩,惹了她藍清歡的人,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
等她強大了,她一定要以前欺負過這副身體的人,要死不能!
剛剛恢複了一半的經脈,藍清歡便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精力,於是一路小跑了起來。
滿地高至腰際的荊棘雜草,兩根小手臂粗細的木棒在手。
腰身下沉,左手一劈,右手一撩,左腿後弦,右腳內收,就這樣一路武姿比劃,劈荊斬棘。
等到溫泉邊上時,早已氣喘籲籲,滿身大汗了。
脫掉粘粘糊糊的嫁衣,一身白色內襯的藍清歡一頭紮進了溫泉池裡,痛痛快快的遊了起來。
等遊歡暢了,身上的黏膩感也消失了,藍清歡才坐到溫泉池邊的大石頭上慢慢梳洗起來。
雖然天色是黑了,但是夜市一般要淩晨一點才閉市,而魂息草也是零點的時候最能看出好壞。
看看天空中的明月,離半夜還有些時辰,等一會兒回去看看希芸兒那丫頭,打聲招呼再出去也不遲。
藍清歡起身到岸上穿衣物,撿起月白色的男袍套上,突然聽見細微的呻吟聲。
“誰?是誰在那裡……”都怪她太相信,這個所謂的偏僻禁院不會有人來,所以放鬆了警惕,連精神力都沒有外放。
不遠處,高高的雜草一顫一顫的抖動,那細微的聲響就來自那裡。
藍清歡撿起之前劈草的木棍走上前去。
越靠前,聲音越清晰,好像是小孩子隱忍痛苦的抽泣聲,放下木棍扒開草叢,帝筱曉看到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即使夜色暗沉,她還是看見了他那雙特彆的眼睛,那雙像帝蓮澤一樣的紅色眼眸。
“你怎麼樣了?啊,好燙啊!”將小男孩牢牢的抱在懷裡,一隻手緊緊地箍著他的兩隻手臂不讓他亂動。
他剛才那樣一直拚命的拉扯著他那火紅色的頭發,使勁地敲打自己的頭顱,不敲出問題來才怪。
這個孩子像是生了什麼怪病,渾身像火燒一樣炙熱,手卻比堅冰還要冷透。
藍清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使出全身的力氣來抱住他,防止他再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