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很著急,他很想知道兩人的死因。
見他如此,孔承安和仵作立刻躬身領命。
“是,陛下。”
“趕緊動手。”他朝仵作道。
見狀,蕭萬昌和司空弦心中更加疑惑。
不就兩個侯府府兵,何至於在廣明殿前,還是聖駕眼皮子底下剖屍?
這太不尋常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兩人也不敢插嘴多問。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仵作脫下血淋淋的皮套,跪在景帝跟前。
獨孤幽心中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鬼醫這個“滅心”之毒,能否真正瞞過仵作的眼睛。
但他還是麵無表情,屏息以待。
“啟稟陛下,這兩人死因是心脈寸斷,應是外力所為,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呼”
獨孤幽鬆了口氣,總算是過關了。
“不,不可能!”
司空弦雙眼終於露出些許恐懼。
“這世間有很多毒物,也能讓人心脈儘斷,絕不可能是我殺的。”
蕭萬昌眼神也再次黯淡。
如果這兩人死因異常,那自己也可以免罪。
這下好了,折騰一番,還是司空弦殺的。
他淒然一笑,搖了搖頭。
針對司空弦的話,仵作回道“這位將軍不知,但凡中毒致死者,毒素一定會累積體內排不出去,方才小人用各種方法檢查過,死者都沒有中毒跡象。”
“況且。”仵作補充道“因為中毒而心脈儘斷的人,小人也見過不少,他們在心管斷裂處,都會有毒液累積,但這兩人,卻絲毫檢測不出。”
“所以小人斷定,這兩人是被外力震斷心脈致死。”
為了展現刑部的專業,孔承安也出言附和。
“陛下,這名仵作驗屍二十餘載,不曾出過錯,他說的,鐵定不會錯。”
“砰”
景帝右手一拍手把,從椅子上站起,目光湧動。
司空弦還是不信。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死的,不可能”
景帝目光鎖定在司空弦身上。
“你,司空弦,朕也曾聽過你的聲名,身為赤磷衛校尉,理應保護皇城安寧,老五胡來,你也跟著起哄,還殺了人,說,該當何罪?”
“陛下恕罪,末將確實沒想殺他們。”司空弦趴在地上請罪。
蕭萬昌彆過頭去,懶得去看他一眼。
“行了,朕念你事出有因,即日起,降為守城兵丁,你可有異議?”
司空弦閉上雙眼,緩緩抬頭。
事到如今,他自知多說無益。
“卑職領旨謝恩。”
他咬著牙再一叩頭。
同時,雙眼憤憤朝蕭萬昌看去。
若不是這草包,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自己隻是奉命行事,根本沒有過錯。
主使之人隻是被奪了兵權,而自己卻從一個高高在上的校尉,被降為守城兵丁。
天堂與地獄,這個落差太大了。
司空弦雖然嘴裡應承,但心中卻極是不服。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景帝一揮手。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蕭萬昌臨走時,景帝還不忘囑咐“彆忘了,今夜去給老八賠罪。”
“兒臣遵旨!”蕭萬昌不甘應承。
“還有。”
景帝看了一眼兩具屍體,似乎還不解氣。
“這十天半個月,沒朕命令,你就在府上待著吧,哪也不準去。”